他从一开始的怀疑、警惕、不认同,到最后心生动摇。
直到那日,他满心欢喜地端着自己拼了半条命斩杀妖兽寻来的宝物去找谢凌,却在谢凌的门前生生滞住脚步。
“尊主,再有半年,夺舍血丹便可炼化完成。”
“嗯。”
“是否要先将殷回之关进地牢?以防生变?”
“不必。”
那人语气冷淡。
“现在关了他,他难免心生怨恨,届时不利于本尊与新躯体契合。”
殷回之站在门口,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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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中,浑身湿透的殷回之叩响了魔兽山脉深处的一扇木门。
屋内救过他的青年白绫覆眼,清俊的面庞上带着小心翼翼:
“是阿回吗?”
殷回之盯着青年那张与谢凌毫无相似之处的脸看了许久,一双眼眸沉若深渊。
他出一声与表情毫不匹配的惨笑,答他:“是我。”
“怎么弄成这幅狼狈样子……”
青年急忙转身,动作笨拙地摸索着墙,似乎是想去寻干巾替殷回之擦脸。
然而腰骤然被一截细瘦的手臂环住。
殷回之将脸埋进青年的颈窝,声音低哑:“哥哥。”
“我只有你了。”
青年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殷回之也不会知道,这一次试探与放纵,便是行差踏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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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回之步步为营,用自己的势力织出了一张网。
他要护他心上人一世安稳,也要谢凌痛不欲生。
可谢凌到底不是等闲之辈,二人周旋久,殷回之不仅没有讨到好,还被他抓住了软肋。
谢凌抓了他拼尽全力要保护的人,命人将刀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殷回之第一次毫无尊严地跪在谢凌面前,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只求他放过无辜。
谢凌让殷回之选。
“你的命,和他的命,只能留一条。”
殷回之咬牙,毫不犹豫道:“我选他。”
谢凌却微微笑起来:“怕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