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带着疯狂的灵光乍现。
半晌,殷回之放下了剑,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和姬枢闹着玩。
他温声说:“吓吓你而已。”
“……”
姬枢心头一沉,“什么意思?”
殷回之眼眸与夜色一样深,每个字都似情人低语,又带着挥之不去的阴沉:“姬枢兄,既然你对我一片真心,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姬枢深深蹙起了眉。
这绝不是殷回之会说出来的话。
就算殷回之最终长成了和他南辕北辙的模样,也绝不可能对前几日的事毫无芥蒂——无论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睁着“盲目”
,不动声色地观察殷回之,怀疑对方还没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然而殷回之很清醒。
殷回之伸出手,似乎很怜惜地摸了摸姬枢的脸颊,拇指指腹擦过微微隆起的唇珠。
等姬枢反应过来有东西进了嘴,殷回之已经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咽了下去。
和那日他渡给殷回之解药一样,没有留下半分抗拒的余地。
“别怕,只是一点能让我对你更放心的药,”
殷回之没有多解释,垂着眉眼温柔道,“我可以留下你……但前提是,你要跟不该联系的人划干净界限。”
姬枢喉头轻滚:“谁?”
殷回之微笑起来:“姬枢,你说,一个姬姓人,如果没有乾阴域主的暗许,舟夜倾颓后,真的能在这鬼地方活到现在吗?”
殷回之嘲弄而断然地问:“你跟谢凌见过吧。”
姬枢沉默。
殷回之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笑,声音似玉沉寒潭:“那个人长得很漂亮,只可惜心比毒蛇都冷。”
“他还把姬家一锅端了,”
殷回之似乎是想到哪讲到哪,漫无目的,“啊,这个你知道吗?”
姬枢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殷回之看他不怎么在意姬家的样子,也不意外,轻轻扣住他的脖颈,轻声问:“我带你出去,怎么样?或者,你想当乾阴域主吗?我扶你当域主好不好?”
姬枢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你想用我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