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即使再迟钝,抬头一瞬,也没有错漏染沉眼底流泻而出的促狭。
他的表情错杂,似乎是要云浅答应一件尤为重要的事。
云浅只顾着点头,染沉说什么话,他都愿意接纳。
“不要喜欢夜君离,好不好?”
他将目光认真的投落在了云浅脸上,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而云浅不明,染沉为何要提及这个问题,明明事实上,他没有喜欢夜君离。
染沉接着道:“不仅现在不要喜欢,以后也不要喜欢,一直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他脸上漾着浅浅笑意不曾褪去,但比寻常时候多了一点严肃,语气也颇为肯定。
云浅努力在理解染沉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想不明白,最终仍乖巧地应了他:“好。”
“嗯,乖。”
他眼眸里的笑更为恣意了,对云浅的回答感到满意。
继而拉起云浅的手:“走,带你看宝贝去。”
云浅被染沉牵着掠过逍遥谷一双双八卦而炽热的眼睛。
“主上怎么牵着一个小美男?是那个关系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主上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腻歪腻歪……”
“可那人的脚……”
周围的人,很快便把目光落在云浅异样的腿上,即使相貌多么出众,但以他们心目中主上的能力,要什么美色没有,不至于找这样一个。
云浅察觉到那些目光里夹带的质疑,从小到大,他没少受过这样的遭遇,本应习以为常,但每回有人触及,他心里仍旧在意的。
这脚是天生如此,他也不愿,他也不想,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带着另类的眼光看待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只不知名的怪物。
他因为这只天生缺陷的脚受过多少苦难,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有一次蓬莱起火,没人喊他,也没人帮他,火势生得并不突然也不猛烈,手脚正常的人完全有时间逃离现场。
但他就是因为这只脚和这一副恹恹的身子,差点葬身火海。
后背被烧伤的痕迹至今还在。
他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年纪较小的时候,经常想不明白,偷偷躲着哭。
如今成长一些了,烙在心底的伤痕,却如何都抹灭不掉。
云浅挣脱了染沉握着自己的手,失望地别过脸去:“不要牵着。”
含着半分委屈的语调当即让染沉出奇的心下不忍,顺他意道:“好,依你。”
他们顺着逍遥谷的河畔来到了一间小木屋,木屋里养了好些花鸟和几只小犬,云浅一看到便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