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重重点头:「嗯!」
只是走的时候,这个年纪不大的兽人肩膀有些塌,昂起来的脑袋也低了下去。
没了来前的活神活气,一副失落的模样。
余白目送阿力走远,准备关门。
他视线一转,盯着从石墙拐角落下来的影子,「咦」一声,重新探出雪白的小脸。
「霍铎尔?」他微微不自在地说:「怎麽回来了也不出声。」
霍铎尔手里拎着滴水的皮毛,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余白那股别扭劲更重了。
他抓了一下门把,怀疑对方听到了自己和阿力的对话,一时竟觉得有些窘迫。
「你别站在外头……快进来吧。」
霍铎尔把鞣制过的狼皮彻底刮洗乾净,三张厚重的兽皮晾在架子上。
转个身,差点碰到跟在後面的小亚雌兽。
霍铎尔目光微闪,余白也有点吓了一跳。
他本来想和霍铎尔解释刚才的事情,但对方没开口,他也不好主动提起。
「白,有没有踩着你?」
余白摇头:「没,没有。」
又问:「霍铎尔,你有心事啊?」
虽然霍铎尔不说,平时也比较沉闷,但余白就是发觉对方的状态和平日里不同。
「白,我不会在这时候离开。」
余白讪讪:「你还是听到了。」
霍铎尔:「我会照顾你。」
余白呐呐,睫翼乖乖垂着。
他和霍铎尔相处并不久,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因为我救了你麽?」
霍铎尔说不上来,也许有这部分原因,但他不会放着余白那么小的一个亚雌兽孤零零地待着。
这天,余白几次想主动开口,又把话咽回肚子。
他本来也不是很擅长交流的性子,迟疑半天,精神完全蔫了。
他从屋里抱了两个很大的野瓜,慢慢用石刀削皮,打算留着晚上煲汤用。
霍铎尔拿起墙上的弓箭,腰侧别着余白做的那把匕首。
彼此目光一碰,霍铎尔说道:「我去附近的山里转转。」
余白「嗯」一声,没有追在对方脚後跟着出去。
*
入了冬太阳落得很快,天色灰暗,一夕之间冷了许多。
余白感受着刺骨的寒风,後知後觉的意识到,真的要冷起来了。
他把东西都收进屋内,又到门外转了转,还不见霍铎尔回来。
院里的风很大,余白只好先进屋。
他坐在石前的石块上烧火,心不在焉的。
听到门外响起动静,这才连忙开门。
霍铎尔拎了一串鱼回来。
窥见门缝後的那张小脸有些慌张,霍铎尔担心他:「白,出什麽事了?」
余白清了清嗓子:「今天风很大,怕你在外面不安全。」
又道:「今晚我们煮锅鱼汤吧,换个口味。」
霍铎尔:「嗯。」
霍铎尔留了两条鱼,别的都放进石罐里养。
余白点了点剩下的碗罐,随着储藏的食材越来越多,碗具已经不够用了。
天冷之後兽人很少外出活动,他和霍铎尔商量,有空了从河底挖几堆土回来,等不方便出门了烧些陶器用。
刚商量完,霍铎尔立刻出门,说去河边黏土。
余白:「……」
他笑了声,把午後削皮的瓜切成片倒进锅,还有土姜,晒乾的蘑菇。
霍铎尔挖了不少黏土回来,堆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