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这时人醒了。
霜月挣起身子,抬眼看顾玄风竟在她的床头坐着。
残烛已半,烛火微晃,他的脸映在昏黄的烛光中,泛着微光。
霜月脸色苍白,额头遍布冷汗。
“漓儿可是做噩梦了?”
面前的人竟拂袖为她搽汗。
霜月心神恍惚,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噩梦中。
还好是梦,不是真的,那驼峰山四面环山,周围遍是草木,哪有那样千尺高陡峭的悬崖。
她喘着粗气,回道:“梦到了之前一个故人。”
“是你梦中喊的那个哥哥?”
顾玄风盯紧了她。
霜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喊出了声,只得如实地点点头。
“听说董夫人将公子叫了去?”
霜月问。
“嗯!”
“因为漓儿的小事害得公子为难。漓儿对不住公子!”
那人若有所思,嘴唇动了动,像是准备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拉过她的手将那支梅花金簪递给了她。
簪子被他捂得热。
霜月看他欲言又止,想起来自己要和他说的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公子来得正好,漓儿有件事要跟公子说。”
“什么事?”
他抬眸望向她。
“我姨母家的儿子过两日成婚办喜事,邀我过去!漓儿特向公子告几天假,过去她家做帮厨顺便小住几日!”
霜月忐忑道。
“你还有姨母?家住哪儿?”
那人听完立刻便问。
霜月心头忐忑,镇静道,“有的,在乾京城外的下溪镇!”
“郳州那么远,你姨母怎么在京中?”
顾玄风像是有几分不信。
霜月虽是心里慌作一团,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信口胡诌道:“我姨夫是脚夫,长年走南串北,早在郳州识得了我姨母。姨母嫁过来后我就和她没太多来往,有次和齐婶去集市碰到人才认出。”
“原来如此,你自幼无父无母,能在京中遇到亲人也是好事。”
顾玄气叹了一声。
霜月见他好像是信了,又继续说,“董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公子也不好做,让我离开府中去外面避开些时日也是好事。”
“你都知道了?”
霜月点点头。
“你外出避避也好!”
顾玄风如此说着,心中是万分不舍。
这几月的陪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将自己的整个人整颗心袒露在她面前。
他不说不舍,可是行动已经说明了所有,他将人拉到怀里抱着,怅然若失地紧紧抱住。
霜月被她抱的紧,并不舒服。
那人又慢慢地松开他,一双浓密纤长的眼睫看得人心口直跳,他的手慢慢扶上她的后颈,呼吸渐近,慢慢靠近她,轻吻上她的唇,撬开贝齿舌尖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滚烫的吻游走在她的耳畔颈窝。
所有的不舍都无声糅合在这一番迫不及待的亲近中,他的呼吸急促,下腹部已经一股不可遏制的躁动,她总是能轻易让自己如此冲动。
一想到要好几日见不上人,他的心如同被猫抓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