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良要出门找凤夫人理论,同样是她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区别对待。
“师伯,师伯你冷静一点。”
“丫头,那承阳侯世子的劣迹整个石门府谁人不知,我是你师伯,哪能眼睁睁看你掉火坑,这事必须说清楚。”
凤南茵心口疼,师伯这样疼她,可是娘呢?
她不知承阳侯世子人品不堪吗?
“师伯,你这样找过去,会让嬷嬷难做的,她好心告知我,我不能陷她不义。”
“傻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为别人着想。”
凤南茵道:“我随嬷嬷回去一趟,顺便把银子还过去,师伯您就当先不知此事,反正定亲一事也不会立马就成,我们还有时间想应对的法子。”
宫良应是,“说得对,师伯乱了分寸,失了冷静了。”
凤南茵知道,不是师伯乱了方寸,而是他被权势压了半生,自己吃亏了一辈子,不忍她这样被亲人毁了。
凤南茵回了自己房中去取银钱,原本说好了,要全部还给娘亲的。
这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拿出大半,只余薄薄一层银票放在匣中,她想试探一下娘亲的反应。
“嬷嬷,我们走吧。”
古嬷嬷感激小姐维护她,还知道为自己保密,见她衣衫上沾了土,好心劝道。
“二小姐,要不然换一身衣裙吧。”
夫人最近性子不好琢磨,怕二小姐这一身的土过去会觉得礼数不周。
凤南茵知道,如今娘亲出来了,又要摆世家大族的规矩,古嬷嬷提醒她是好心。
可她既然不想留在娘亲身边了,就不想再委屈自己,换一次衣服,就要重穿一次里面的袄子,她怕冷。
凤南茵抬腿拍了拍浮土,“瞧,干净了,我们走吧。”
古嬷嬷只是觉得二小的衣裙寒酸,一会怕见到几个姐妹自己会难堪。
“二小姐,你也别怪夫人,她是您母亲,也是凤家主母,她也是逼不得已。”
“恩。”
一个人若是真的被伤到心寒了,什么解释也不想听了,什么叫逼不得已,若真是被逼,为何要嫁的那人不是姐姐?
凤府租的宅院不大,二人绕了半条街就到了,凤家两个庶女正在规整物件。
凤南蓉坐在窗前晒太阳取暖,神色当中有着得意。
母亲告诉她,只要能入选,她就有把握让自己成为太子侧妃。
凤南蓉回想当时母亲的笃定,忍不住掩唇娇笑。
是啊,她可是命中自带凤格女子,那签文一直被祖母供奉在福寿院,多少世家妇人都晓得此事的。
太子身体一直不好,太子妃去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坐胎五个月出了意外,从此再不能生育,自己如果能成为侧妃,将正妃之位取而代之就是早晚的事。
她心中揣着美梦,忽然眉毛一竖。
“凤南芊,我的衣服都是上好布料裁剪出来的,你就这样将我的箱笼放地上?受了潮长了蛀虫你来赔吗?”
凤南芊和凤南烟一个十二,一个十一,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回京前身子还着烧,如今身子绵软无力。
她们才擦拭完房中的灰渍,将买来家具都打理出来,大姐回府,又要她们干活。
凤南芊忍不住掉眼泪,“大姐,我实在没力气了,就剩下这一点活了,大姐能自己抬吗?”
“你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