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承阳府就是一个破败的空架子,靠侯爷那点收入和敛来的钱财只够维系庞大开销,可是泽宇那边时不时就会闯出一次祸事,每一次都要用大量的银钱来填。
可是这些事,她都要瞒住侯爷不能让其知道,久而久之,吴氏这手里能用的银子越捉襟见肘。
这三年庄上也没收入,日子难熬,不然她也不会脸都不要,千方百计想拿到外甥女的财产了。
“大姐真能说笑,你我一家人,有事你张口就是了,谈什么相求啊!”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心中在盘算着谋取利益。
几人说话间到了正院,宾主落座,晚辈重新见礼。
每每这个时候,国公夫人就会让下人拿出所带的礼物打赏给众人。
结果都叩拜完了,盛氏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侯府世子盛闳不耐烦地扯了一下衣袍站起身,脸色冷漠。
“姑母您坐着和母亲叙旧,外甥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就不留下打扰了。”
盛青岚没有见到弟弟,本就失望至极,如今世子又是这副厌烦的嘴脸,她压下心底不快,笑着应着。
“世子身份贵重,自是有忙不完的应酬,似你父亲这般,忙得见不到人影,都为了这个家。”
盛闳不是读书那块料,学堂已经不去了,整日找酒肉朋友鬼混。
所以这话听到他耳朵里就是在挤兑他。
盛闳的秉性遗传他娘,无利不起早。
听着姑母讥讽,他笑了笑道:“这人啊各有天命,旦夕祸福都是老天给安排的,与其和天争,不如趁着安逸之时多享乐,姑母你说侄儿说的可对?”
吴惠岚也是冷眼看着大姑姐,谁人不知闳儿不喜读书,整日不务正业,还说什么忙不完的应酬。
侯爷不回来,也是她如今这身份不值得浪费时间,有自己作陪还不知足。
盛青岚被讥讽家道中落死了男人,若是换做三天前,她必翻脸。
这会却是摆弄着手上的玉镯,那镯子通体翠绿,油润光亮,一看就是上等难寻的好玉种。
“这人若无远虑,必有近忧,人活着就该目光长远,不然遇到个坎,日子滑个坡,落到谷底都不知谁会帮扶一下,弟妹你说可是这个理?”
吴氏冷着脸,不爱听这些个道道,不就是当年国公府帮侯爷忙了吗,那凤南蓉还不是借助到她家。
两相比起来,窝藏罪犯的恩情可大多了。
“闳哥儿,你去忙,女人之间的话你多听无益。”
盛青岚冷哼,不爱听,她还不爱说呢。
气氛一时间冷下来,吴氏心气不顺,也不想张口。
凤南蓉到底年轻面子浅,母亲与舅母这样针锋相对与她们没好受,母亲这是怎么了?
她立在一旁全身都不自在。
盛氏呷了一口茶,打破诡异气氛。
“弟妹,蓉姐儿借住这几日,是要好生谢弟妹的情,先前你以盛宝珠名义取走的五千两我便不要你还了,当你照顾南蓉的谢礼。”
吴氏脸上火辣辣的,那钱明明是凤南蓉自愿孝顺的,怎么成她借的了。
还没了谢礼!
盛氏又道:“感谢的话我就不与弟妹客套了,今日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