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最后一人停下,余通漠漠望他,一言不语。
那人沉默许久,或许是害怕了,不敢上前,又怕被主子责骂,不敢退后,脚开始打颤。
余通冷漠抬手,就要划下。
而这时,那人深吸一口气:“我是——岚池东境戍边——磬虎营第二队——陈元宝!”
说话完,猛地将手中的矛扎到地面上。
“咔!”
矛直直扎进地里,而地面也是用石板街接而成,以凡人手力达到了破祖之力。
不过此时,没人给他赞赏,更是没人注意到他。
余通手下落,那个士兵也是头颅飞出,剩一具无头尸缓缓下跪,身体前倾,靠在了长矛上。
余通不再多看他一眼,又望向远处无法动弹的老者。
杜全心中满是恐惧:“前辈!老……小的无意冒犯,只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还请前辈饶小人一命……”
余通先是手一握,杜全就感觉喉咙被堵住,说不来话。
此刻他脑中只有那个荒唐的事。气,对方只是用气就将一众人无声无息地斩杀,这是二境合气的手段,可自己是半步天玄……
余通眼睛微微动,杜全脑中一黑,灵魂破灭。再一握拳,肉身瞬间震戍血雾。
城墙上,依旧白衣白玉,一手后背,一手扶墙。
这仅仅是遇上的第一拨人,但竟然是士兵。不过余通可不会管什么人,凡靠近城门一步,该杀的便杀,该拼的死拼。
仰头望着天上的乌云,心中还是会阴沉一下,这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
啊,这世间可有几个敢以一敌众的?
歪头望着远处的河水,心中之愤也如河水上涨。自己从来不奢求什么洞天之地,有了妻女,便想安隐度日。想到这,余通恨起那个身衫破烂的乞丐男子。
但很快又平复心态,望了望远方又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伸手一抓。
一声惨叫从城门下传来,一个头脑凭空出现,掉在地上,紧接着空气一阵扭动,一具无头尸倒下,离那具前倚在长矛上的士兵,仅三步之遥。
而那具士兵的尸体如同分界线一样,来者无数,皆无人能越过他,这让暗中的强者怀疑起他是谁。
北水河从大云中部北流,直向玉流,却只留了一条支流在北城门前,河水一直舒缓。
而这条支流竟有人给取了名字,唤作逢甘。这名字是列在河对面那座庙前的岸边,虽是在石头上刻字,却有些蜿转与秀气,与那亓荒北门外的石碑上的字,显得更好看。
这北城门虽世叫城门,但和东西两城门可谓天差地别。
此门少有人知道是一说,而如今事乱,这城门还是宁静,无人打扰,好似没有人看得到一样。
一道狼狈的身影缓缓而来,乞丐一手拄着剑鞘,一手端着一个碗,碗里半水,水里一枚铜钱。
乞丐抬头看了看门,心中感慨。用半边身子推开了一扇门,乞丐侧身走过去。
落入眼帘的仍是一块碑,一叶舟,一只碗,一条小鱼,不过这一次,乞丐看到了新面孔。
小雀睁了睁眼,也看到了来人,有些惊讶般扑腾几下翅膀,却也没想飞走。
乞丐心中疑惑,但也没太大惊讶,前走几步坐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在城外。而能够走出城了,乞丐却没有太大高兴,反是叹了口气。
而河上小舟,却有奇妙的景象。小雀和小鱼很熟悉一样,小雀站在碗沿上打量小鱼,小鱼儿也抬头打量着雀,两者似乎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出脏东西的样子。
乞丐将手中碗放在一旁,拿着剑鞘敲了敲小船,打断了这奇妙的景象。小雀歪头望男子,一脸不解。
乞丐看了眼小雀后,又望向小鱼:“不是让你要跑吗?”
小鱼儿跃出水面,欢腾几下,甩甩尾巴,似乎为什么事而感到得意,不断在碗里转圈圈。
乞丐摇头笑,指着小雀:“你得意什么,要不是她,你早没命了。”
小鱼儿着急地把头伸出水面,表示抗议。
乞丐牵着绳子,把小船拉近一些,然后从里面把碗端出来,然后顺势解开绳子,小船便慢慢地顺着水流划动。
乞丐看着小雀还在船里站着,无奈道:“你愣着干嘛,过来啊。”
小雀张开翅膀,这次停在了石碑上。
乞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把装满水的的碗放地上,说着:“虽然你的选择有两个,但我建议你还是别听那小屁孩的话,游到河水中去才是对的。”
然而小鱼儿依旧不搭理,静静地在碗里游着。
乞丐也不说话了,他再看一眼远去的小船,又看了看脚边的两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