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阮知许还是发动机车,朝着温静驶了过去。
只听一阵浑厚的声浪嗡鸣,一辆黑色机车横到了温静面前。
不等温静反应过来,车上的男人就将一顶头盔塞到了她的怀里:“戴上,我送你一程。”
温静愣了愣神,好半晌才问:“你是谁?”
阮知许一直在国外长大,最近才刚回国,别说温静不认识他,就是阮恂初自己来了,也未必就能一眼把他这个便宜弟弟给认出来。
只是温静那副懵懵的样子,让阮知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黑车司机。怎么,你怕了?”
温静失笑,一把接过头盔戴好,翻身上车:“走,谁怕谁是狗。”
大不了一死。
死了反倒干净了,正好给苏映雪腾地方不是?
“去哪儿?”
“随便哪儿。”
温静拍了拍自己的包:“你只管开,姐有钱。”
听到这个答案,阮知许挑了挑眉,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豁。
有点儿意思。
估计是心情不好,想释放释放压力吧。
阮知许突然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那感情好,姐姐,你可抓稳了,我好好带你兜两圈。”
碰巧附近就有赛车场,阮知许就干脆直接开了过去。
原本在后座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温静,在他驶入赛道突然提速之后,吓得惊叫出声,酒都醒了一半。
“你疯了?慢……”
“点”
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静就感觉自己连同摩托车一起,长了翅膀般飞了起来。
原来,是跑道上了飞坡。
温静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死死抱住阮知许的腰,像抱着救命稻草。
全长两千米的赛道,十六个大飞坡,最高能有近五米。
阮知许带着温静一跑就是三圈,全程温静没能再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只有不断的惊声尖叫。
而温静在后面叫得越大声,阮知许在前面就笑得越开心。
嗯……怎么说呢?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快乐。
停车后,阮知许掀着眼皮,要笑不笑地看着温静:“不是说谁怕谁是狗吗?小狗姐姐,汪汪两声听听。”
温静下车,摘了头盔,靠着墙角站定。
明明已经腿软到站都站不稳了,一张小脸也是吓得煞白煞白的,此时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不知该怎么形容,刚刚的大声尖叫,似乎让她短暂抛却了所有的烦恼,胸臆间憋闷许久的那口气,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温静一面笑着,一面轻拍了两下阮知许的肩膀:“今天这个小狗姐姐,恐怕我是当不了了。”
“是挺刺|激的,不过姐姐我可没害怕。”
温静笑容明媚,与之前雨中那副忧郁的样子截然不同,阮知许有些愣神。
但下一秒,他就立马回了神。
因为温静拿着一沓钱不由分说塞进了他的领口。
阮知许黑了脸,刚想把那沓玩意儿扒拉出来,谁知道温静甚至还贴心地将他的拉链紧了紧:“喏,刚刚说好的车费。姐说了,姐不差钱。”
“你这小小年纪的,当黑车司机也不容易,收好啊,可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