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这是我哥不曾拥有的。
我哥其实从没有过自信刚毅,什么都是假的,伪装的。
身姿挺拔是做给弟弟妹妹看的,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只有做事是真的。
衬衫和T恤,牛仔裤和花边长裙,名牌包和行李箱。
街道上每个人行色匆匆,奔赴人生下一场旅途。
只有那个糖葫芦草垛子,在街头巷尾的嘈杂声音中停下。
魏俜灵茫然看着,耳畔忽然所有声音都像静止。
惟抬眼间,满目槐花。
郁郁葱葱中冒出头的风铃生机勃勃。
几个半大孩子举着竹竿正闹着打槐花。
“魏叔叔说这个能烙饼呢,我回去让我妈试试。”
嬉笑离去的孩子勾肩搭背,在夕阳下拉长了影子,快活的不得了。
一点零星槐花落在魏俜灵素净掌心,沾上那些琥珀色冰糖葫芦。
倒映在魏俜灵眼睛里,肩头耸动,她开始无声的恸哭。
新的长子一幕。
98年的五月第一个周三。
按照青年军计划,抢劫毒贩军械库的日子。
凌晨一点打牌喝酒,孙斌,王黑七等人难得看到何小东这个疯子穿的整齐,就是神情看起来越来越疯了。
“去哪?”
魏瑕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挑了挑眉。
“听说附近有黑市,我溜达溜达,斌哥,一起啊?”
孙斌摆手,叼着烟转身回房。
大半夜鬼知道何小东什么时候疯捅娄子,他才不跟着。
缅邦的建材市场黑货很多,大多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大半夜出来逛黑市的人显然也不少。
旁边挨着不远就有一座寺庙,音响经常会放缅语经文。
魏瑕悄悄爬着进来,一点点看着各处的痕迹。
这里的音响声音大的几乎可以传到几公里外,最前方就是一处话筒,那是主持用来讲经给信众的。
趁着周围没人,魏瑕悄悄推开门,之后迅用随身携带的铁丝锁上门环,这才来到高台佛像下,打开话筒。
砰!
拍打话筒出的测试声音很大,让不少寺庙的僧人一愣。
旋即尖锐的口哨声从音响中出,震耳欲聋。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魏瑕跟着歌词节奏吹着口哨,声音很大,沿着寺庙向周边迅蔓延。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有僧人用缅语怒斥咆哮,偏偏门被锁死,于是他们开始用撞钟木冲大门。
魏瑕全不理会,拿着话筒挡住大门,笑容疯狂的继续吹动。
门很快被撞开,到底是身体太瘦弱,魏瑕被撞的扑倒在地,几名僧人狠狠殴打着,很快鼻青脸肿。
寺庙主持认出魏瑕是彭家的人,叫人押着回了别墅区。
彭景国也得了消息,睡眼惺忪带着怒意,随意踹了两脚。
“别他妈招惹寺庙,是不是有病?”
本来就鼻青脸肿的魏瑕嘿嘿笑着。
孙斌翻了个白眼,有些庆幸自己没跟他去,低声嘟囔着。
“这孙子,碰点毒就找刺激。”
“还他妈玩到庙里去了。”
光头刘强带着几个人又凑到房间里喝酒打牌,魏瑕抹干净鼻子上的血,也凑过去,对着牌局指指点点。
激动的大吼大叫下,是没人注意的沉思。
现在自己有了不在场证明。
也已经传递暗号,青年军袭击军械库,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