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毛病不毛病的,能杀敌就是好的!
盯着那把寒光凛冽的长刀看了会儿,蜀王生笑:「梁家世代研习的不是枪法吗,怎麽到你这里反倒是用刀。」
梁城越直言:「枪太重了,拿着费劲。」
一旁的苏乃登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腹诽笑着。有本事你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啊。
一来一回的寒暄并不影响此时的气氛,蜀王一个眼神示意,旁边六七个黑衣手下便一拥而上。
没工夫跟这些喽喽较劲,梁城越一个侧身就冲过去,他得先将晟帝带回来。
然而蜀王也早就有所准备,在那把长刀逼近他喉结的瞬间,手上用力,边上的皇兄就顺势被拉了过来,还被当成了盾牌。
适时收手,梁城越眯着眼睛:「王爷,穷途末路之时,不必负隅顽抗。」
蜀王摇摇头,盎然一不听人劝的执念子:「死不死的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巧了,我也很想知道让你这麽执着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梁城越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准确来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作为人臣什麽应该知道什麽不应该,尤其是这类涉及天家丑闻的故事。
而他之所以这麽问出来,其实是为了观察晟帝的表情。
果然,随着话音刚落,已过不惑之年的那张脸快速地停滞一顿,还有他瞳仁中的独特情绪。
有些眼熟。
他小时候把家中老头花重金买的青花瓷打碎却不想被人知道时,就是这种表情。
打破诡异气氛的人是匆匆赶到的振国公和陆老太师。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被梁城越勒令禁止出门的梁老国公。
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没瞒住。
梁老国公看到蜀王的表情,有些难受,但一个字也说出来。
毕竟从感情上来说,他也算是看着这位王爷长大的。只是後来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们之间有了嫌隙,直到近些年来,东方黎看见他甚至不屑打招呼。
被擒住的蜀王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猖獗诡异,宛若盛夏的邪风。
笑完,他扯着嘴角,死死看向那三人,尤其是梁老国公:「梁回安,你与我父皇认识得有五十年了吧?可三十年前他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可是死不瞑目啊,当时怎麽不见你如此番前来?」
板着一张脸,梁老国公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当时他在哪里来着。
为什麽对於当年那段记忆,他这麽模糊?
噢,对了,他那时被现在的这位陛下远派青州。
当时不只是他,还有老兰和老陆。
他们三个人碰巧都不在焰京。
所以,这些只是碰巧吗?
突然,有人适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乱臣贼子说的话也值得你想这麽多,梁家祖训难道你忘了?」
是陆老太师。
如火如炬目光从鹰眼中扫出来,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彼此之间更是几十年的生死交情,怎麽会连个眼神暗示都看不懂。
於是,所有怀疑都只能默默吞下,他挤出一张可以让上位者安心的笑颜:「说的是,乱臣贼子的话我何须在意,我只会谨记陛下圣言。」
其实,他需要做的是让梁家这一脉都活下去。
至於真相……
很重要,但也没那麽重要了。
其实蜀王山穷水尽之时还要多嘴,目的也很明朗,无非就是在最後关头再使出一次阳谋。
他就是要明示出来,即使在场所有人都知晓他的意图也无所谓,反正他要的也只是君臣离心。
这个计划没有漏洞,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在那三个人心里,父皇的重量比肩泰山。
即使他们三个什麽都不说,日後的君臣关系也注定不会像先前那般,除非那人退位。
但这样,不正好是他的目的吗。
所以这盘棋,还是他赢了。
想至此处,笑意再次浮现,并且不准备压抑。
看着被押送走的风华男人,梁城越的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收起刀,他走到梁老国公身畔:「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去吗?」
梁老国公没急着回答,反倒是不紧不慢地看了眼那边被吓坏了的晟帝,喉咙沙哑,像是几天没进过水,乾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光,剩下的事你来解决,我们先回去了。」出声的是振国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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