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破天荒地改变了主意:「我可以跟你们去焰京办案,但是有个要求。」
二人眼前一亮,立马让他随便说。
「我要宋汶山到我女儿牌位前磕头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
配角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哥了。
同理,最心疼的也是大哥,其实他就比二哥早出生几分钟,偏偏就是一个「大」字压了二十多年。
第34章父子仇
烈日炎炎,云似火烧。
从琅琊来的船在一群孩童的歌谣声中缓缓靠岸。
在地理上,焰京的位置比琅琊更偏於南方,这也让已经习惯北方气候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甚至是烦闷。
汗渍带来黏腻,几层衣衫相互紧挨彼此。
刚从船上下来,本来因海风倦着一张脸的陆老太师望见岸上的倩丽身影,立马眉开眼笑。
他没想到,外孙女居然会特地来接。
当然,如果身边不是站了个外姓男子的话他可能会更高兴。
小姑娘着了身桃粉萝裙,还搭了件浅翠外衫,惊鹄髻下是一只嵌有粉珍珠的碧萝钗。她站在一袭月牙白的男人身畔,怎麽看都赏心悦目。
男人手中还握着柄红伞,斜斜倾打,意为她遮阳。
少女的眸清澈透亮,色如春晓,明明在暑气正浓的午阳下等待已久,面上依然挂着讨人喜欢的浅笑。
只是那层笑意的下面,却好似还蕴着什麽不能让外人知晓的苦闷惆怅。
瞅见外孙女,老太师简直是脚下生风,乐呵呵地笑起来就跟瘦身後的弥勒佛似的,下颚的山羊胡也跟着抖动。
可笑容戛然而止,因小姑娘的当头一棒:「外祖父你去救救大哥吧,他就被父亲罚跪在家祠一整夜了。」
老太师随即皱起眉头,柳叶弯刀眉紧锁,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这是怎麽回事?」
梁城越有些自责:「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昨晚拉他去喝酒的。」
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没来,可见老太师根本不买帐。
他话锋一转:「跟你没关系,二十多岁的儿郎喝个酒怎麽了,碍着他宋汶山什麽事了,自作清高。」
说着,衣袂翻飞,大步流星,他要去广陵侯府为外孙讨个说法。
跟在他後面的宋窕心有些慌,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正想的入迷,袖口突然一紧。
她顺着看过去,发现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扯着那方衣角,好像是想安慰她但又怕不合礼数,想来这已经是做的最大让步。
「别怕。」男人如是说道。
嘴角扯出一层浅浅的弧度,她点头:「我只是有些担心大哥。」
梁城越很想跟她说不用担心,可看见小姑娘垂着眉眼满脸焦急,怕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心疼一层层泛起,忍住了想揉揉她脑袋的念头。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广陵侯府,老太师也顾不上什麽「家丑不可外扬」,恨不得振国公他们这些能打的将抽宋汶山一顿。
距宋氏祠堂还有临门一脚,他及时反应过来,让外孙女先回房间。
下意识地去抓梁城越的袖子,便听见男人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向她起誓:「我会保护你大哥,放心。」
宋窕颔首,她自然是信的。
她是被鹿耳接回小院子的,後者有些不放心:「姑娘就这样坐在屋里等消息?」
「怎麽可能。」宋窕喊来绀青,直接让她去祠堂周围守着,如果听到什麽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同她讲。
绀青也去得飞快。
进了宋氏祠堂後,陆老太师二话不说直接扶起跪了七八个时辰的宋斯年,定睛到他左脸上还未消退的五指掌痕上。
「脸上这是怎麽回事?」
宋斯年面上一僵,下意识扭头去看,果然发现那人正心虚地低着头。
他灵机一动,故作轻松地说:「外祖父不必担心,想来是我哪句话惹恼了父亲他才会如此的,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是……」
话未说完,陆老太师就再也忍不了了:「胡说八道!我陆家的孩子还没有理由应该被他打!」
其实这是宋斯年的一个试探。
从半年前他就有了那个打算,但也一直觉得不是时候可以再看看。
但中秋那夜,一个巴掌打断了他所有的希冀,他也觉得属实对这位广陵侯太好了。
好到让他以为顶着「生父」之名就可以做任何事。
「外祖父,既然您来了,不知可否为我做个见证?」
看出了这孩子眼中的决绝,老太师好像懂了他的意思,点头:「你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