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爷的目的达到了,那就劳烦把解药给我。」
梁城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瞳仁中的情愫迫切极了。
不准备刁难难,蜀王很爽快地掏出解药,是一只小小的玉白瓷瓶子。
指甲盖大小的木塞被他拔开,又倒出一颗树皮色泽的药丸,那刺鼻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救命药。
但梁城越别无选择,他只能相信这位蜀王爷。
药丸被送进小姑娘的唇齿间,却不见喉腔滚动。
「这是含着才能发挥效果的药,等一会儿就化在口中了,放心,这次不坑你。」
凤眸深邃,藏着比肩邪魔的狠戾。
他其实也在思量,以目前的距离,他能不能将这人一击毙命。
但刚抬头,就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因为这人的一句话。
「想杀我的话还是省省吧,这毒持久,少说也得连服七天的药才能痊愈,我若是没了,黄泉路上倒是不缺陪同的。」
也罢,来日方长。
将宋窕抱着站起身,情绪毫无波澜:「我会帮你坐上皇位,但你得保证她性命无虞。」
「这是自然,毕竟这麽漂亮的姑娘,谁也不舍得以那麽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说完,他缓缓走近两步,姿容皆是不疾不徐的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室子弟的那股贵气。
摺扇轻轻拍在男人的肩头,力道远不如他那番话来得重:「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我拉拢人心,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
「这倒是稀罕,您既想扰乱朝廷,又不打算怎麽坐高台,怎麽,这一连串的所作所为总不是为了给百无聊赖的日子解闷吧?」
纵然梁城越长了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但说起尖酸刻薄的话也是一点不违和。
甚至那不客气的笑容,只让人觉得他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使出来。
被问得哑口无言,蜀王良久没出声。
或者说,他不知道怎麽解释甚至都不打算解释,也是,毕竟现在的他於梁城越眼中,也就是个疯子。
「哗」得一声,摺扇都被打开。
那面栩栩如生的墨竹依然屹立,被举到胸口的位置,还巧合的与绣制在圆领袍之上仙鹤相得益彰。
「我啊,只是想把那个人拉下来,皇帝之位我根本没兴趣,也不在乎之後是谁坐,反正唯独不能是他。」
头顶明月依旧,却不知何时多了几圈稠云。
将原本清亮的月色遮盖,反倒是衬得那份美好朦朦胧胧。
踏出那道王府的门槛,梁城越的步子顿时慢了下来。
突然,他感觉胸口的衣服一紧。
垂眸探过去,果然是宋窕。
纤细的手指将他胸前的衣服抓得皱巴巴,她昂着脸,在月色流辉下分外动人:「我刚刚听到了。」
脚下的步子没停,抱人的手却不自觉紧了两分:「是吗,都听到什麽?」
宋窕乖乖答道:「听到你要去做卖国贼。」
梁城越哑然失笑,垂眸定定看向她:「那你觉得我像是卖国贼吗?」
「当然不像,」想都没想,宋窕不假思索地说道:「全焰京的人叛了你都不会。」
「是啊,我不会,永远不会背叛大晟,所以那些话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只要能救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没什麽。」
剩下一半梁城越没说,那就是他并不觉得蜀王准备改朝换代。
甚至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与调查,他打心底里认为这位王爷才是最希望大晟子民欣欣向荣的那个。
还有他先前恶狠狠说的那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随口胡诌。
眯了眯眸,梁城越觉得关於当年先帝暴毙一事,有必要再查一轮了。
正想的出神,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痒。
低头一看,只见怀里的人儿将脸埋得很低,几乎只能看见发顶,那只不安分的食指有意无意地扶在他较为敏感的地方。
明明隔着几层衣物,但那份酥酥麻麻的怪异触觉,梁城越还是不留遗漏地感知透彻了。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小姑娘没什麽精神,说起来话也是囔囔一声,将愧疚二字落在脸上般。
知她指什麽,梁城越更加无奈:「这可算不上什麽拖累,是我的福气才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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