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梵靡转移话题:「关於他的事也算是焰京的一套故事了,毕竟是振国公的老来子不说,他母亲还比振国公小了十六岁。」
「十六岁?!」
宋窕是真的被吓到了。
原以为她比梁城越小了六七岁已然差距甚大,没想到是见识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天,宋窕此时格外来劲。
两个人从兰殊开始,聊到了焰京大大小小的各种事。
若不是已经察觉到充满杀气的新郎官已经逼近,梵靡是断然停不下来的。
瞅着来不及从正门跑路,乾脆就跳窗了。
听到脚步声已经至门口,宋窕也是着急忙慌装模作样地重新披上盖头,还让鹿耳帮着整理。
「你先出去吧。」
随着梨花红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冷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被他这麽说的人自然是鹿耳。
恭敬地行了个礼,鹿耳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家姑娘。
耽误事的人总算走光,梁城越身心皆愉悦不少。
被十几杯陈酿灌下,他虽然不至於烂醉如泥,但多少神智也有些混沌。
怕外衣上的酒气惹小姑娘不快,特意脱下来挂到一旁。
淡淡瞥了眼安放於桌上的合卺酒与挑盖头的玉如意,原本迷糊的瞳孔顿时清亮。
小狐狸装得很乖,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肩膀却紧绷着,想来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踩着她的心窝。
「这一刻,我肖想了许多年。」
鲜红的盖头被丢到一旁,男人将那杯合卺酒推给她:「如梦中的如出一辙。」
於惹眼的喜烛下,宋窕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那火光所照还是外相映心。
她抬着脸,看得直入迷。
清凉的酒一饮而尽,梁城越接过已经空了的小杯,开始盘算接下来应该怎麽说。
虽然二人已经相熟不必经历盲婚哑嫁的尴尬,但身份的转变,还是让他又喜又忧。
打破这份沉寂的,是宋窕。
她歪着头,唇瓣上的口脂娇艳欲滴:「我听说,梁国公府写在最顶头的家训是一夫一妻?」
说来也有意思,偌大的焰京城内,罕有名门世家的家训与妻妾一词有关。
即使有,绝大多数还是教诲子孙善待妻妾。
但梁家这一句,绝无仅有。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多少女子的美梦,又是多少女子根本不敢奢求的承诺。
而宋窕也不例外。
她早就想过的,将来无论用什麽手段,婚前签下协定也罢,还是找族中耆老见证也好,总之她接受不了二女甚至更多人共侍一夫。
遇见他,她由衷庆幸。
「阿窕,我家男子没有纳妾的习惯,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更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