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宵的确很有可能就是斩苍。全修真界都知道,斩苍最逆天的能力之一就是可以令时间暂停。这个能力贺兰宵不仅可以完美驾驭,他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至少在前几日早上,她的确没有察觉,只是本能地觉得必须要马上苏醒。
那他属於斩苍的那份记忆去哪里了呢?
樱招正打算收回术法,却渐渐察觉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贺兰宵少了一缕神魂。
她自己方才太过千头万绪,情绪起伏不定,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贺兰宵少了最重要的丶可以化魔的那一缕神魂。
她紧拧着眉头收回术法,正准备问他几句,可刚抽回手,面前的少年便直直倒在了她身上。她伸手扶了他一把,才发现他全身冰凉得厉害。
“冷……”少年上下牙齿在打战,只说得出这一个字。
其实不管他,他也能慢慢恢复,但樱招转念一想,假若他真的是斩苍,先撇开他与她究竟是不是道侣这件事不谈,她二十年前可是实打实将他给杀了,现下又把他折磨成这样,若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想起她这个仇人来,怕不是要找她算总帐?!
不行不行,既然决定了先不杀他,只是先将他关起来,那她还是要对她的徒儿好一点。
刚好紫云壶中有一泓温泉,可以缓解他周身寒意。
樱招费劲巴拉地将贺兰宵的外衫扒光,移到温泉中泡着,自己则坐在岸旁给苍梧山传了一道信。信中表明贺兰氏全族与魔族关系密切,几处府邸俨然是魔族在人界的行宫,须派出人手前去查看。
一系列动作做完,她回身去查看贺兰宵的伤势。少年泡在水里,正靠着石壁昏睡,但体徵已经渐渐恢复,面色也趋於红润。
恢复力实在惊人。
她心中暗叹,目光从他的上身睃巡而过,漂亮流畅的肌理上,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除了肩头的一个小小的牙印。
她的目光在那个牙印上定住,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好像是……前几日她咬的。
怎麽别的伤口好得那麽快,偏生这个牙印消不了呢?难道她的牙齿有毒?
樱招探身过去,正欲看个究竟,手下撑着的石块却发生了松动。支撑点骤然消失,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栽进了温泉中。
热气缭绕间,她的身躯被人稳稳地托住,止住了下跌的趋势。她拍着胸脯抬起头,一句“多谢”还在嗓子眼酝酿,已经全然清醒的少年却将臂弯扣紧,结结实实地将她搂住,接着唇瓣便胆大妄为地压下来。
温泉池畔的灯花一盏一盏融融地照着,照出水面上藏在白雾中的两颗脑袋,偎在一起,又立马分开。
先躲开的是樱招,从来都是她。
不仅仅是因为她对现在的状况感到别扭,还因为她的衣袍汲满了水,像是要拽着她往水里沉,偏生少年一双臂膀将她四平八稳地端着,身子沉不下去,也抬不起来。
她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一时想着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一时又苦恼湿衣衫贴在身上好不舒服。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池壁上亲了好久。
雾气氤氲在二人中间,她只觉得他眼神沉沉,像是小死一次之後变了个人,被礼义廉耻封印住的魔性破壳而出。他再也不要当被她甩在身後丶说扔下就扔下的弟子,他要让她看着他。
只看着他。
偏热的温泉水烫得樱招从脚趾红到了脸颊,回过神来之後,她下意识偏头想要躲开,下巴却被少年掰回来,用更凶狠的力道吻过来。
樱招发现自己在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躲开之後,又被人追着,疯子一样求着她的感觉。
更何况她已经知道,贺兰宵就是喜欢她,他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可以任她摆布。
她明明不是那种会践踏真心的人,但她瞧他这副样子,全身上下都在给她一种他可以被伤害的暗示。再加上他有可能存在的另外一重身份——令整个修真界头疼,却对入侵人界毫无兴趣的天魔斩苍,失去了记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多难得的机会啊。
不管她之前和斩苍是什麽关系,仇人丶情人,或是反目成仇的情人,现下她总要趁机做点什麽才不亏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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