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宵儿长大以後,会变成这副坏心眼的模样吗?
樱招看着斩苍那张脸,只觉得真是要命一样的俊俏。舍不得移开眼睛,像是要透过那张面容望见十七岁的贺兰宵。
贺兰宵本来就是别别扭扭的,表面上装得乖顺无比,有时又表现得柔情又恶劣,变作斩苍後,他那股别扭劲全然不见了,只剩下一肚子的坏水。
虽然她一样喜欢,但总觉得有些遗憾。
她的宵儿就这样乾脆地长大了。那他从十七岁到现在,中间会是什麽样子呢?
“师父,”像是转换了角色一般,斩苍竟然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神情,凑到她面前问道,“你又走神,在想什麽?”
“我在想,这是你多少岁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刚刚及冠,不会比她年纪还要小吧?
斩苍背脊一僵,难得怔愣了一下,才答道:“几万岁。”
“几万岁那不是树龄吗?”樱招还记得他说的化形,“我是说……你化作人形的时间。”
“反正比你大,”他倾身下来,吻住她的发顶,终於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是哥哥。”
神魂都被攻陷的樱招已经忘记了自己方才在问些什麽,只迷迷糊糊地抬起双眼重复道:“哥哥?”
“嗯,哥哥。”他这样哄着,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在欺负她失去了记忆。
他们回到院子里时已是一地月霜,院里两张躺椅并排摆放在一处,斩苍拉着她走过去,各自占据了一张,但他的手却始终不肯松。
他就这样将她的胳膊牵过来,贴在胸口,仿佛要牵到天荒地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樱招已经靠在躺椅上犯困,他才侧过脸,盯着她的侧脸开口:“我方才在回想自己是贺兰宵时的感觉,似乎总是不满足,总是会觉得很委屈。”
扶桑树从上古时期起,便一直存活到现在,强大的神魂可以将心魔都净化。他以残魂作为贺兰宵活了十七年,一旦聚魂,虽然这段记忆不会被抹消,性格也会发生改变,但他的确是再无法单独作为贺兰宵而存在了。
世上不会再有贺兰宵,他已变回斩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是他想,他的神魂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来进行融合。偶尔像这样站在对方的角度换位一下,只觉得自己得到的不够多。
他还在害怕樱招根本没法把他与贺兰宵看作是一个人。
樱招看着斩苍的眼睛,问道:“所以你才说,你再不要当贺兰宵吗?因为觉得委屈。”
此前在扶桑树上,他这样说过,她记得。
“不是,不是。”斩苍将她那只贴在他胸口的手牵到嘴边细细地吻了几下,“樱招,是我的确没有办法只作为贺兰宵而存在了。但我是为你而活的,无论我是谁,这样……你能满意吗?”
其实现在并不是思考的好时候,自贺兰宵变回斩苍後,她被迫接收的信息太多丶太杂丶太猝不及防,所以她一直表现得很被动,这份被动似乎让斩苍也没了几分重生的喜悦。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只是樱招内心当中对於斩苍的渴望从未这般清晰过,她想,自己虽浑浑噩噩了许多年,对於想不明白之事最惯常的应对方式便是不要再想,但此时此刻,她却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她想要的,正是斩苍所承诺的。
“满意了。”她轻启嘴唇,不敢看他似的将脸侧到一边,像是在为他刚好戳中了自己的内心而大伤脑筋。
过了片刻,她才重新将头扭回来,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於我的人。所以,我会害怕你一旦不能只作为贺兰宵存在,而是做回斩苍,会增加许许多多与我无关的牵绊。”
真的很奇怪,她明明不记得与他所有的过往,却竟然会患得患失。
斩苍拿她很没有办法地笑了笑,又紧紧地将她搂住。他说:“樱招,我即使是作为斩苍,也只与你一人有牵绊,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你人缘这麽差吗?没有别人伺机接近你?”
“是啊,只有你愿意要我。”
他这话说得极其可怜,神色看起来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惯会向她示弱的小徒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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