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作为同一批入门的亲传弟子,接触的机会自然要比别的同门要多,自然也会有这麽一处僻静地作为平日里切磋术法的“老地方”。
若斩苍还把自己当贺兰宵看待,那他肯定能看得懂燕迟的意思。
两个月饼下肚,燕迟已经感觉有些撑。
苏常夕一边将月饼盒收进乾坤袋,一边絮叨:“长老们夜里还要小聚,应当没那麽快过来。”
好在他们两个并不急。才互通心意的少男少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这般花前月下,只会嫌时间过得太快。
月亮朝西边倾斜而去,四周的风势骤然发生变化。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二人跟前,乾爽的草叶被软靴踩响,空气中有好闻的木香弥漫开来。
“燕迟,苏常夕。”面前的人分别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苏常夕“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在对方身上反覆溜了几圈,嘴巴张了几下,竟不知道该唤他什麽好。
叫斩苍?
好像不太礼貌,总觉得斩苍要比他们大上许多,与他们不是一辈人。可实际上如今的斩苍,面孔也就堪堪比之前的贺兰宵年长个三四岁而已,只是身量变得更高,逼人的气势更是收都收不住。
但若是叫他贺兰宵,也很奇怪。
燕迟跟着站起来,向来机敏的少年此时的反应与苏常夕差不多,都挺呆的。
与此同时,燕迟还意识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从前他与贺兰宵站在一起,二人身高看起来差不多——虽然苏常夕一直声称贺兰宵要比他高那麽一点点,但燕迟基本上不承认。
如今的斩苍站在他面前,二人的身高差直奔大半个脑袋去了,这让燕迟感觉十分挫败。
他也好想凭空就长大好几岁啊!看起来够威风!
夜风凛凛,燕迟和苏常夕立在原地注视着斩苍,各自凌乱。
倒是斩苍,对这种反应已然习惯。月色清明,他看着自己作为贺兰宵时,结交的真心的朋友,像是找回了些少年心性,淡淡笑道:“你们可以继续叫我贺兰宵。”
至於参柳和甘华那几个家伙,必须叫他斩苍。因为樱招说,他们就是想占他便宜,趁他什麽都不懂,当了他几年师伯没过够瘾,现下还妄图继续将称呼给模糊,进而在辈分上压他一头。
被无情拆穿後,参柳和甘华一脸悻悻,面对着斩苍自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暗戳戳揪住樱招的耳朵骂她吃里爬外。
风晞向来不屑参与此等口角,只在旁边憋着笑,待到甘华落到下风时,才身体力行地开始站队。
一晚上可以称得上鸡飞狗跳,他也总算是见识到了苍梧山这几人凑到一起时究竟有多不消停。
席间樱招听说了苏常夕为她仗义出头之事,心里很是感动,当下便从自己那一堆助长修为的灵宝中挑出最适合苏常夕的一个,打算次日亲手交给她。
散场时已是月上中天。
燕迟的手势大约也就是要斩苍在这个时辰相见。
樱招顾及着她毕竟是长辈,大晚上地去打搅小年轻们也许会败人兴致,便打发斩苍独自赴约,自己则率先回了北垚峰。她走时步履匆匆,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惦记着什麽,总之很是令人在意。
“贺兰……贺兰宵?”
燕迟试探性的呼唤令斩苍回过神来,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怔忪,又很快恢复如常,微微颔首权当回应。
一旁站着的苏常夕眼睛亮晶晶的,拉着燕迟绽开一个特别开心的笑:“他还是他欸!太好了!”
贺兰宵在他们眼里,原本就是这副别别扭扭的模样,需要人特别自来熟地黏上去才会给以相同的回馈。以前他们不懂他为什麽总是和任何人都不亲近,似乎藏着很多秘密,现下他们才恍然想到,原来他是怕自己魔族身份暴露。
少年人的心绪是如此明朗直率,此情此景下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成为值得贺兰宵信赖的同伴,而完全不会去责怪他的隐瞒。
“你们的伤已经好了?”斩苍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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