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匆匆扫过一眼四面的佛像,我现他似乎不是特别热衷这些足金的造像,这跟他以往的作风有些不同。
不等我问,路阿爻就开口道:“先去一层再说吧。”
何瑜跟我纷纷表示同意。这里梯子又窄,抖得还厉害,我们怕中途给梯子踩塌了,基本都是一个一个往下,不过有了他们帮忙,度也快,不十分钟就到了底。
刚下去我就想起了田小七,赶紧拉着路阿爻过去,跟他简单说了下我们之前的诡异遭遇,他没有理我就去腰上抽出来一只水壶来,拧开盖子半蹲下来,一手托住田小七的下巴就开始往她嘴巴里喂水。
我奇怪道:“就喂水就好了?你确定这不是中邪了吗,不用做个法写个符咒什么的?”
路阿爻给田小七喂下去一口水,就抬起头沉默地看着我,可能是被我搞失语了。
“这就是你思想境界的问题了,亏你还是这儿唯一的大学生,救人怎么能不讲科学呢?”
何瑜勾住我的肩膀。
“那种缠住你们的菌丝上有致幻的细小绒毛,所以你们被缠住之后很容易就会产生幻觉。”
“所以喂水就可以让幻觉消失了?”
我问。
何瑜又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两下:“不不不,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这是这座地宫排水系统里的水,就在另一个洞穴,这些黑色石头的边上,我们之前也中过招,但我们泡在水里,现这些菌丝上的绒毛碰见那种水就会自动软化脱落了。”
他正说着,路阿爻突然就扶住田小七的一个肩膀,然后用手卡住她的脖子,度太快我还没看清楚,田小七就从气管里呕出来水和几缕头一样的菌丝出来。
“她气管里一直有菌丝在吸附着,灌了水才能咳出来,不然那些东西会呆在里面,直到人彻底窒息死亡之后,它们会把人体当做培养皿继续生长。”
路阿爻说。
他这么一说,我的喉咙也开始感觉不舒服起来,正在我考虑要不要让路神医也帮我看看时,何瑜就突然拍了我一下:
“你不想交代一下吗,小甘同学?”
我疑惑:“交代什么?”
何瑜一把搭上我的肩膀:“兄弟俩足足找了你两三天,为了你我浪费了多少雷管,我俩还把洞炸塌了一半,死里逃生才没被暗流吸进去淹死,够义气了吧?结果怎么样,白担心你了,你他妈的自己在这儿温柔乡呢?!”
我刚想劈头盖脸地骂他,余光就看见路阿爻忽然站起来靠在一只柱子上,刚才光线太暗还看不太清,现在火光一照我就现他俩都灰头土脸的。
何瑜头又破了,不知道是旧伤复还是新伤未愈,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瞬间就感觉自己现在这情况似乎比他们好了不止一点,而且跟田小七还孤男寡女的,随便什么人来看都不太对劲,顿时有些心虚。
我这么一想,气势就弱了下来:“谁谁温柔乡呢,你你你才温柔乡呢,人家一小姑娘,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是偶然间遇见的,从遇见到现在都没过24小时!”
然后我就把跟陈苍海失联的经过,还有后面爬洞和婴尸大战,再到我幻觉的全部经过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对他们讲述了一遍,整个故事离奇曲折到我讲完他们不约而同都不再说话了。
我坐在地上,说话说得口干舌燥,见他们不吭声,就纳闷道:“不会吧?你们不会不相信我吧?”
路阿爻先有了动作,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另一只水壶递给我,何瑜就紧接着说:“没不相信你,你说的话我们都信,我就是没想到你真的能自己一路走到这个地方来。”
他说这话让我感到很奇怪,这货以前对我的印象真的不会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少爷”
吧?我虽然菜,但绝对还没到那个程度好吧。
我就假装愠怒:“你小瞧我是吧?你俩别把我当小孩儿,我自己当然可以的。”
“你自己可以是吧,那我俩现在就走,你自己去找条出路。”
何瑜冲我阴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