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哥出了船舱,我就无视掉面前贱兮兮的白神仙自顾自选了一个最靠边的床位,把身后的背包往床上一甩,坐下开始闷声不响地收拾东西。
“干嘛,我才说了两句话就生气了?”
白神仙坐到桌子上用杯子喝水,我没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到这人肯定是一副讨打的笑脸。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接他的茬,继续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
“啧,你这心态不行啊,得练。”
白神仙说,又去用胳膊戳旁边的路阿爻,“他真的是甘茸亲儿子吗,我记得甘茸当年是古董行玩心理战的好手啊,她亲儿子怎么不点就炸。”
我用力闭了闭眼,手上动作也停了,拳头紧了又紧,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一定程度了。
然后我就听路阿爻说:“你要实在没人聊,在这里没话找话,我不介意可以把你扔进水里跟鱼交流。”
白神仙对路阿爻呲牙一笑,赶紧求饶了两下,船舱里即刻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海浪拍打在船体上的声响,过了没多久,四哥来招呼路阿爻,路阿爻也一起出了船舱。
我看他俩都出去了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我才不要单独跟这么个神经病呆在一起,哪知我还没起身,就被窜出来的白神仙挡住了去路。
“干什么?”
我看见他就头疼。
白神仙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两只红柿子:“都是误会,跟你赔礼道歉,之前逗你玩呢,别当真嘛,以后都是好同事,还要好好相处呢是不是?”
他说的很诚恳,把两只柿子塞我手里,但是介于他之前给我的刻板印象实在算不得好,我都怀疑他给我这柿子里是不是有虫,他不吃所以专门拿来吓我的。
白神仙清了清嗓子,把手背在身后装得跟哪里来的大专家似的,对我说:“我来重新介绍一下,我家祖上世代行医,各种疑难杂症,在下样样在行,保证药到病除,包你十年百病全消。”
我剥了一个柿子坐床上吃,看着他表演,就问:“你是路阿爻小?你怎么会是他小的?他们路家不全是老古板吗?”
白神仙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些不满意,伸头来问我:“不是,在下说了这么多,你居然只在意我跟那姓路的是不是小?”
“不然呢?”
我反问他,然后继续低头喝柿子,“你这柿子不错,哪儿买的,挺甜。”
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白神仙看样子是快被我的问题搞吐血了,他可能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看轻过,只能扶着墙缓了会儿。
“好吧,既然你只对这个感兴趣,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白神仙狡黠地冲我笑了笑。
我把第一个柿子皮扔进垃圾桶,继而开始喝第二个:“又是什么大秘密,最近我听到的秘密比较多,你这个秘密说不定吸引不到我。”
白神仙绕过我,一屁股坐去我旁边:“我这个,我敢保证你绝对很在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路阿爻脸上那瓷片的事情吗?”
一句话有时候确实就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他给我说的正在喝柿子的动作都给停下了,我抬起眼去盯着白神仙:“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白神仙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没琢磨出他那个眼神里包含的意味,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眼神。
他笑了笑,目光往远处眺望了下,确定路阿爻没有从甲班上下来,才开口说:“最开始,他小的时候,脸上是没有那些缝合的瓷片的,起初他刚被路小素捡回去的时候,路小素也没打算让他跟着自己姓路,说到底还是机缘巧合,如果没有那些瓷片,他也成不了现在的路阿爻。”
我没听出来什么有用信息,我当然知道人生下来不可能脸上带瓷片,就不耐烦地看着白神仙:“你这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