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祝卿安看了看外面天色,“还这么早……”
天才擦黑,还有挺久才夜深,你堂堂中州侯,不是一堆事等着做,晚上还要做贼么?
“嗯。”
萧无咎转身回房。
府里还有个好哥哥在,他哪有心思出去?
祝卿安赶紧跟上:“那外面的事呢?你不管了?”
萧无咎头都不回,冷笑森森:“后面几个干什么吃的?”
他这个侯爷本人都连轴转一个多月了,这几个还敢偷懒?都滚出去干活!
翟以朝谢盘宽吴宿立刻如鸟兽散,你推我我推你的离开。
这一天大家各有心事,祝卿安不知道别人睡的好不好,反正他没睡好,就算有萧无咎陪,他也没睡好,一整夜都在做梦,总感觉被什么大石头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醒来才现自己又造次了。
他竟然大逆不道的抱着萧无咎睡的!
什么喘不过气,前半夜踢了被子,后半夜有点冷,被子勾不回来了,他把萧无咎当成大号暖乎乎抱枕了,还把人胳膊拉过来,当被子盖!
他昨天才把萧无咎气够呛,这要再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还好人还在睡,没醒呢。
祝卿安小心托起这只胳膊,小心帮他放回,再小心翼翼下床,整个过程大气都不敢喘。
完全没现他关门离开的同时,床上人睁开了眼睛,眼底哪有半点睡意?
一出门果不其然,立刻遇到了田予。
“对不起,说好要照顾弟弟,结果不小心饮醉了,侯爷与你有恩,不好相辞,下次哥哥一定注意,再不会如此,”
田予热情的朝祝卿安走过来,关心打量,“你往常就粘人,晚上没人陪处就睡不着,昨晚睡得可还好?”
祝卿安躲开他的手:“你呢,睡的好么?”
田予有几分落寞:“我其实知道的,你离魂症醒来的时候最为重要,我从未想离开你,很想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奈何时机不予,偏偏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山贼……其实看到你有新朋友,新朋友这么关照你,哥哥很高兴的,你对哥哥不熟悉,我们慢慢来可好?我相信,你终会想起来的。”
祝卿安看到他整齐装束:“你这是?”
田予微笑:“我说想替你报恩侯爷,并非空话,无奈身无长物,置办不出体面谢礼,这一路上听闻中州侯骁勇善战,又爱民如子,中州一片和乐,我便想支个摊子,为百姓义诊看病,侯爷应该会开怀?”
“正好昨日自长街行来,看到集市热闹很大,人聚者众,难免有点踩踏擦伤,便想去那里,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祝卿安当然是要看热闹的,深深看了田予一眼,并未拒绝:“好啊。”
房间里萧无咎竟也没拦,只让人跟着……
顺便看看,这铃医有几分真本事。
田予真的去支了个医摊,认诊把脉,给人看病,如果是刚好疑难杂症,他的医筐里有药,当场赠送,如果不是,他手中没药,那就开了方子,让人去药店里自己抓。
他很细心,笑容温煦,长得不错,又极知礼,连给年纪大些的妇人看病,都极尽礼数,很难不让人印象好。
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夸他,说他是个好后生,有手艺,心地又好……就是面生,像是新来的,正好台上今天有大热闹,你这么出挑,要不要也上去比一比?
“我就不用了,”
他笑着看了祝卿安一眼,似有些害羞,“我已经有婚约了,弟弟就在这里。”
祝卿安:……
他快扫视四周,还好,萧无咎不在。
当然,他也不只只看台上热闹,还会偶尔和田予聊几天,轻描淡写问起过往经历,比如医术好像不错,怎么学的,同谁学的,一直都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