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人是静檀庵里的僧尼,收信人是南越国的某个官员。他们一直在密切关注我们大梁朝廷的动向。”
姜煦将所有的信按照时间排好,说道:“三年,几乎每个月一封信。”
傅蓉微认真听他分析。
姜煦把信分成了两摞,继续道:“第一年,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谁家姑娘嫁了,谁家爹死了,谁家的儿子高?中了……诸如此类。可?是,从第二?年开始,他们的消息内容变得更深了——官员的升迁,边防的调整,以及皇上身边亲信的任用……事无巨细,都?报给了南越。”
傅蓉微不同于?深闺娇养的女儿,她的政治嗅觉非同寻常,道:“意思是从第二?年开始,他们的人成功打入了朝廷内部?。”
姜煦道:“又或者说,他们在第二?年找到了更有价值的合作人选。”
傅蓉微陷入了沉思中。
灯下?,她的侧脸缱绻柔和,眼睫垂着,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她脸上几乎没上什么妆容,姜煦望着她,像是夜里观花,朦胧恬静,挪不开眼。
非礼勿视。
他明知失礼,却还是克制不住。
傅蓉微道:“你之前说过,阳瑛郡主一直与静檀庵有来往,那么我们姑且推测,第一年那些无关痛痒的消息,是他们通过阳瑛郡主得到的。那么,到了第二?年,他们找到了更有价值的盟友,少将军,猜一下?,这个人会是谁?”
姜煦反问:“你猜呢?”
傅蓉微道:“我猜,萧磐。”
姜煦:“何以见得?”
首先?,傅蓉微有上一世封子行的提点。但?这件事是没法说出口的。
其次,傅蓉微说道:“颍川王发现了端倪,顺藤摸瓜查到了静檀庵,于?是遭到了灭口,而?主理此案的人是萧磐。颍川王的死因分明有蹊跷,但?案子却潦草的结了。他为何不一查到底?因为他是个庸才吗?”
姜煦目露嘲讽:“萧磐怎么可?能是庸才?”
傅蓉微:“那就说明是他不想?查。”
她忽然发现,只要一提起萧磐,姜煦的表情总会变得格外生动,她忍不住歪头打量,姜煦的目光却陡然凌厉了起来。
傅蓉微坐直:“怎么了?”
姜煦偏了下?身体,靠近她,说:“你家嬷嬷醒了。”
房间就这么一点大,男人说话的声音可?谓十分明显。
钟嬷嬷醒了,却不曾出声询问。
傅蓉微心觉苦涩,道:“没关系的,我们继续。”
姜煦道:“你猜得很?在理,但?是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