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霁放下书,他目光落在后面,“况且今日衔雪第一次出宫,怕他遇到麻烦,如此大雨,本来也难以安眠。”
衔雪……江褚寒忍不住也皱着眉回头一眼。
褚霁以为他是看卫衔雪不顺眼,他走过去拍了下褚寒的肩,“燕国之事过去三年,褚寒你也莫要再时时介怀了。”
当初听松宴那么些人,褚霁怕是少数觉得江褚寒是想带卫衔雪回去折磨的。
卫衔雪在后面揖手:“殿下体恤。”
江褚寒像忍了会儿,他眯着眼错开了褚霁的手,“二殿下过来,是想把这案子接手过去?”
褚霁把手阖上,“这事关系到两国关系,我今日来看,是想明日过去回禀父皇,如今没有没有旁的旨意,这案子报到大理寺,只能请大理寺先担着些了。”
“明日告诉陛下,可明日天一亮……”
江褚寒想了想,这出了人命的事,只要天一亮,肯定就要闹得满城皆知了。
梁国本来接待使臣的意思就是轻轻放下,可如今人死了,怕是难以随便放下了。
江褚寒抱着臂思忖了片刻,他回身一喊:“汪大人。”
汪帆直一个激灵,赶紧进了屋,“世子。”
江褚寒站在那儿,摸着腰间那块挂职的腰牌,“今日这驿站里的事,明日要是传出去一点。”
他这下伸手是真的扯上了汪帆直的衣领,“京城里的饭你们都不用吃了。”
第25章:仵作
江褚寒轻轻推一把松手,汪帆直差点一屁股摔下去,他赶忙应了,跟着就慌张地往外面下令去了。
褚霁将桌上的书又收了收,“褚寒如今倒是御下有方。”
江褚寒对他睁了只眼,“没别的地方横了,殿下别笑话我。”
褚霁笑起来看不见眼睛,他斜过身,“还是先看看仵作怎么说。”
仵作在那蹲了好一会了,尸体其实并未怎么动,张随死在书架前,人是背对着窗子,躺在地上背后开了窟窿,他头上盖了层白布遮掩,后背上的弩箭已经拔出来了。
几位大人说话的时候仵作不敢插嘴,这会儿才站起来行了礼,他说了结论:“人死不到两个时辰,就是今夜死的。”
他用层布包了那根拔出来的弩箭,“凶器就是背后这根弩箭,从后背一箭穿过去,几乎是一箭致命。”
“这箭……”
江褚寒想说什么,他又停下往两边瞟了瞟,“卫公子,这人是你们燕国的,你自己看看其中有什么端倪。”
卫衔雪看了眼,只柔声问了褚霁,“二殿下可有什么想问的?”
江褚寒白眼一翻,自己去把那弩箭拿过来了,“这箭能看出是哪里造的吗?”
那仵作没闻出什么不对劲的气氛,自个摸着胡子,“造处怕是看不出了,但这弩箭有些奇怪,看这箭上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岁了,起码得有个八九年,许是,许是多年前造的难以查到踪迹,就用来掩人耳目了。”
“八九年的箭……”
褚霁回头去看了地上的尸体,“身上只有这一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