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褚寒胳膊肘往后搡了一下,“你滚。”
降尘还“哎”
了声,“当真是关照,世子今日还是要当角儿的。”
江褚寒敏锐地回头了下,就见降尘已然退到后面去了。
卫衔雪正接了身后北川递过来的酒,他双手捧在手里,“劳烦公公今日跑上一趟,招待不周,还望公公不弃,承下这杯开府宴的酒。”
洪信从宫里出来,是有些渴了,他笑着将拂尘放置一边,“卫公子客气了,陛下特意关照,今日过来讨一杯酒,还算是老奴沾了喜气。”
“公公说笑。”
卫衔雪笑得得体,却在酒杯递出去的时候停顿了下。
他这停顿有些突然,旁人的视线都往他身上聚了过去,卫衔雪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公公今日大驾,雪院算是蓬荜生辉,这些年身在宫廷,得了陛下庇佑,思及过往总觉得区区一杯酒不成敬意。”
洪信一点诧异化作了笑,“卫公子有心,奴才回宫,定然代为转达陛下。”
卫衔雪伸手去将自己方才喝过的酒杯端起来了,“一两句的谢言倒显得不似真心,既是要敬酒,我当先干为敬。”
他两手端着杯子,将原本要递给洪信的那杯酒倒进了自己的杯盏里,“卫衔雪自罚三杯,以全心意。”
说完卫衔雪抬起手,正要将那酒喝下去。
席面间却有人出了声:“卫衔雪”
江褚寒这话语气干脆,像是拦人,他靠在椅背上,颔起来有些拿眼底看人的意思,“你这是,要喝了洪公公这杯酒。”
他盯着卫衔雪手中杯盏,又像是看他的手指节分明。
卫衔雪喝酒的动作停下,有些不明白地偏身面向席间,“世子……”
“世子怕是误会了。”
卫衔雪垂下眼,便是带了些和顺的委屈,“这杯酒不过是想答谢,并无其他僭越的意思。”
“你倒是会给自己冠帽子。”
江褚寒挪了下视线,扫了一眼后面神色有异的北川。
洪信脸上的笑凝了一下,这两人……
洪公公知晓的事情多,这俩人从前应当是上过一条船的,如今这模样像是江褚寒转头踢了人,话里有些为难似的。
“世子今日竟是有空大驾。”
洪信有心解围,便朝席间走了两步。
江褚寒轻笑了声,“洪公公都来了,褚寒怎么敢托大,何况喝酒的场合。”
他摸着酒壶,将壶里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倒了杯出来,“卫公子有心敬酒,本世子这里也有一杯,你可要一道尝尝?”
“世子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