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青鸾剑,想要用内力操控青鸾剑飞行,青鸾剑纹丝未动。
“你看我现在,哪里有半分当年青鸾剑仙的样子……”
他突然哽咽住,眸色愈悲凉,眼角窝着泪珠,马上就要断线落下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一次一次地捉弄自己,既然让自己降临到这世间,却不肯给自己亲生父母,不肯给自己一个家;好容易有人收养自己,却不久之后就天涯两别;好容易有一个同生共死的挚友,最后却死在自己剑下;好容易修炼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可说丢失就丢失了……
得之即失,蹉跎二十几年,仍旧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偏偏要这样戏弄自己。
他没察觉到,他自己的心魔也逐渐被激出来……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沈予安悄悄勾去眼角的泪珠。
“感觉你年龄也不大啊,你爹爹放心让你一个出来?”
沈予安二十八,苏仪晴才十八,只是沈予安长得年轻,看起来才十八九岁而已。
阿瑶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太过了,可她也是一片好心,但终究还是让沈予安心里难受了,她自己心里,既过意不去,又不想向沈予安低头认错,于是对苏仪晴道:“仪晴,你帮我去劝劝他吧,就说我心直口快,别让他放在心上……”
“好。”
苏仪晴起身走了出去,姚舜卿也很识趣地出去找李寒州了。
他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眼底一片晶莹。
若是他武功还在,就凭李寒州的天姿,他一晚上就能教会,何必在这江上受冷受罪,又何必卑躬屈膝去动用人情……
他那样骄傲的人,如今却要处处向别人低头。
尽管他心里好像被人狠狠肆意践踏一番,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出船舱,站在船尾呆。
姚舜卿偷偷看了阿瑶一眼。
沈予安眸色一阵失神,心里好像被人恶狠狠地抽了一鞭,身上不疼,心里却火辣辣地疼。
“我少说什么?去烟波楼的这么多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他这不是让李寒州去送死吗?!”
……
月色苍凉如水,让人的心境也跟着悲凉起来。
“你要只是过江,就不会有事,要是……过了今晚,你们过江,我陪着李寒州在这里。”
苏仪晴大概也听懂二人言外之意了,也明白那位有绝世武学的江左玉郎沈林,就在周围,心里莫名生起些压迫感来,紧张地看向沈予安。
阿瑶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凝重不少。
“不会有危险吧?”
“还是我们都在这儿吧,人多了互相也有些照应。”
沈予安摇了摇头:“人多了反而坏事,你们听话,先在对岸等着,等让李寒州学会一元护灵大法,我们便回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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