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的正中央有一口井水,正对着天上的澄澈圆月。跨过及膝的门坎往内走,就是大敞着的客厅。
「哇,好有老家的氛围感,我还以为会是很恐怖的地方呢!」
唐心秀在小院里走来走去,看上去心情不错。「我老家的房子跟这里很像,很有年代感……哦,井里真的有水!」
棠溪彦:「别傻乐了,这里是领域,你小心点。」
唐心秀恹恹地哦了一声,同样跨进客厅,率先去摸索两边的房间门。
客厅内什麽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正对着院子的墙壁上贴满了符籙,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死死关着门,厚重的全木房门里偶尔发出蛀虫「嘎吱嘎吱」的声音。
偶有阴风穿过时,能清晰听到「呜呜」的风呼声,像是有人在哀嚎。
唐心秀摸索左边的房间门,蛀虫啃食门板的声音更大了,她小声吐槽:「这风声和蛀虫声听着真难受。」
听久了,感觉虫子好像在啃食骨头。
唐心秀扭头对另外两人:「左边的房间打不开!」
棠溪彦哦了一声,他正和卓燃在摸索符纸墙上的东西。
「看不懂符文。」棠溪彦叹气。
卓燃:「俺也一样。」
这面墙贴满了符籙,但是严重掉色,符文也难以看清。一眼望去,这面墙像是打了许多补丁的大被子。
棠溪彦左右张望了一下。「两边的墙壁很乾净,这堵墙为什麽贴这麽多符纸?」
墙里有东西?
唐心秀还在後方摸索。「朋友们,右边的房间也打不开!」
什麽异样都没有,两边的房间也打不开。要说特别之处,就只有这堵贴满符籙的墙了。
棠溪彦和卓燃毫无头绪,在这面墙壁上摸索,企图找到什麽机关。
突然,脚边碰到了什麽,棠溪彦一低头,这才发现,地上摆放着三个三角形的尖头小石板,石板前分别陈列着三个小白杯。
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墙壁上,全然没发现地面放了三个小酒杯。
「这是什麽?」卓燃听到动静後,蹲下身,「上面有字?什麽石什麽?」
棠溪彦也蹲下来摸索,发现这三块石头仿佛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根本搬不动,只能用手指触摸。
三块尖石上隐约有凹痕,借着月色,他勉强认出第一个石头上的首字。「有个泰字,泰什麽石?」
「泰某石某某。」卓燃嘟哝,「这户人家姓石?泰是村名吗?」
棠溪彦脑海里无端冒出五个字,同时话从嘴里说出来。「泰山石敢当?」
卓燃一脸迷茫地看过来,「石敢当,好耳熟啊。」
「你们在琢磨什麽呢?」唐心秀凑过来,「那两个房间都开不了门,厕所什麽也没有,好像只有杂物间有东西……诶?泰山石敢当?」
卓燃偏身,腾到旁边去,让唐心秀的视野更清晰,「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怎麽也想不起来。」
「石敢当?好像是某个神仙吧?」
唐心秀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托着下巴沉吟。「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电视剧,但我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也不像是供奉神仙啊。」棠溪彦摸着墙上的符纸起身,「像是镇压什麽东西?」
卓燃疑惑。「镇压神仙?这神仙犯了什麽错?」
怎麽回事,明明三个人都听过『石敢当』,却同时记忆短片?
棠溪彦摸了摸後颈。
除了墙壁和石头的异样,脖子里的东西一直没有动静,静悄悄地潜伏在皮肤底下。
石敢当,不会是脖子里的东西吧?
石敢当,石敢当,到底是在哪里听过……棠溪彦眉头皱起,用力揉捏眉心。
唐心秀念叨着,摇摇头,「不对不对,应该是这个神仙镇压什麽……啧,怎麽回事,我记得小时候在哪儿听过,可为什麽现在想不起来?」
卓燃:「嗐,那就别想了。」
棠溪彦俯身去摸酒杯,放在鼻尖下轻嗅:「这三个杯子里的酒是乾净的?」
话音一落,三个人之间沉默了一阵。
——酒杯乾净,说明有人来敬过酒。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诡异的气氛蔓延开。
这时,空间里仿佛有阵风冒出来,在冷清空寂的客厅里穿过。
胆子最小的唐心秀抱住自已的胳膊:「呜呜呜它怎麽还不现身啊?我感觉有风!」
「我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