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锁面色一噎,极度心虚。
薛洺拿笔划掉鞍锁的名字:
「就从你开始。」
「先去领军棍,数量你知道如何,搓搓你性子。」
鞍锁脸一垮。
没有?明确的数量,就是往死里打,才能彰显尊敬悔改。
「此後?一年,每顿都要吃一碗黄连,祭奠意?玉送来的汤药。」
「你对意?玉的态度也不好,也该尝尝奚落的滋味。从今日起,每日夜里下直,便同倒夜壶的换换位置,你力气大?,多干点,府里的夜壶都归你,晚上睡三个时辰,也够了?。」
「也算是有?个契机,让你改改你直来直去的性子,别?光当个有?力气的莽夫。」
一番话狠辣又?漂亮。
鞍锁叫苦不迭,只恨自己嘴贱手贱。
罢了?,也好磨磨自己的性子。
薛洺没有?什?麽情绪。
这些日子,只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把府里人都揪过来,追问意?玉到底受过什?麽磨难。
说出来的有?赏。
奖励极其丰厚,争先恐後?都说了?。
薛洺便一件件把欺辱过意?玉的人都报复回去。
不论?是奚落过意?玉的京中贵族,还是自己府里的亲眷,又?或是怀家父子。
薛府一时间哭声成河,悔恨交加。
没人逃得?过自己做下的孽。
坦荡接受责罚,能从轻处理,只一比一换回去,不加倍,若死鸭子嘴硬,薛洺也有?的是法子。
在名册最後?一笔划下去後?——
三日过去,薛洺替意?玉报完仇恨,才吃完黄连的鞍锁倒完夜壶後?,苦着脸跑过来汇报:
「意?玉夫人已?然下葬,同小小姐的墓安放在一起。」
薛洺只是愣愣地看着名册。
名册上的人名都被划了下去。
没有?一个冗馀。
过了?好久,他放下了?墨笔。
薛洺才抬头问:「你说什麽?」
鞍锁耐心重?复了?一遍。
小小姐?
薛洺恍然
他的女儿啊。
之前女儿去世,薛洺虽然嘴上让意?玉清醒清醒,明白这所谓的女儿,也不过是个捡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别?投入太多感情。
但还是让人把女儿送进了薛家祠堂。
把女儿的墓葬在了?最好的地方?。
如今一看,倒也方?便把意?玉和女儿,都葬在一起。
他来到墓前。
两个墓碑齐齐并立。
因为旁边还有?一个空地,有?风吹乱了?薛洺黑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在他高挺的鼻子上,露出一双凶煞的眼睛。
这双眼睛,往常凶煞可怖。
现在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全是疲惫和温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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