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其实也是有一点好处的,那麽就是能听到第一手八卦。
发生昨晚那事後,婆母和公公冷战了。
公公一早就出了门,婆母窝了一肚子气。
婆母怒。
她去做这种货船生意,就是因为她这个夫君。
这个人,生在豪族,仕途平庸无能也罢,可偏偏喜爱那些骄奢做派,喜欢附庸风雅。
成日收集名家真迹丶奇珍异物,海内海外,天上地下,他啥都要!
还为了抢海外那出口转内销的瓷器,欠了个大的,把债丢给她,嫁妆都赔进去了。
甚至还是他出的调换箱子这馊主意。
婆母还不知道公公为钱为买奇珍异宝勾结大房的事,只是觉着他蠢。
而他一句,美名其曰追求理想。
她可去你的!
你追求理想,你别娶妻,你别啊。
装什麽?
她去质问,她这夫君只冠冕堂皇,说自己是平等伤害任何人,不针对你。
把坏性格说得普度众生,让人降低底线接受。
婆母被气笑了。
她怎麽看着,你是只敢伤害你娘子,也只能伤害她呢。
真招笑,她还是一个侯爵家的小姐呢,什麽清高都忘了,活成这幅样子,竟差点贪上贪钱的官司。
她气,可又无力。
只有今日放纵了,可明日大家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她还是得忍着。
好在通过这件事,她看明白了一个事,见到了个惊喜的人才。
在听到意玉站规矩站了一夜时,她的气就消了大半。
人就是这麽奇怪。
婆母不再像曾经那样不喜欢她,而是让意玉赶紧坐下。
婆母:「作何请罪?」
意玉:「儿媳擅自违背规则,私自把箱子换了,未事先禀告婆母,实属过错。」
她此举,不止请罪,还是在对暗号,把事情完全地去告诉婆母。
婆母不旦不怪她,还挺喜欢,原先的一点膈应在意玉的请罪下也没了。
她只是挺不理解:「你明明自身都如此难保,做下这样的错处,若被人揪小辫子,岂不是日子难熬?」
意玉只是低敛地说:「意玉只是有幸明白,要做长久生意,便得保持个信誉,若是不然,恐有祸端,才斗胆自作聪明。」
婆母此时,才算是真的把意玉当个和她一样的人看。
婆母:「看不出,很懂经商,挺厉害。」
意玉:「幸而懂了些深奥的道理,儿媳也并非真佳器,多谢婆母赞扬。」
婆母突然道:「你现在和我一起管家,将来肯定要全部交在你手上的。」
意玉惑。
婆母把自己想一夜的敲定法子说了出来:「原先我压着财产权,不让你看帐,嫌你什麽都不懂。」
「如今发现,你是个玲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