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明玉并没有把自己让白玉蝉取了意玉心头血的事告诉莫离。
她?心头有了另一个?致意玉死的法子。
她?不觉着自己有什麽不对的。
她?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什麽把奴仆卖进黑馆里?的事,什麽把阻碍她?成为国公夫人的女子杀了的事,她?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也不差怀意玉这一个?了。
*
半个?月,意玉便把府里?的事安排得妥妥帖帖。
她?一直安静地不去打扰姐姐和薛洺。
自从被取了心头血,意玉的精神总是萎靡不振,总是打瞌睡,却也是睡不好,眼?下青黑。
身子也耐不了寒,不论穿得多?厚,却总是被冻得打哆嗦。
和桃有时候都感慨:「薛洺倒是被治好了,那病症,全挪到姑娘身上来了。」
如今寒冬腊月,夏腊梅已败,冬日?的梅花开得正盛,那片去年败了的梅林,重新燃起生机。
聚在一起,看着艳火似是的瑰丽。
去年这个?时候,也是这幅光景。
可惜意玉的身子已经受不住,不能再仔细瞧瞧了。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意玉去打理?这梅林了。
因为正在的梅林所属之人回?来了。
意玉受了寒,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却在门口看到了个?不速之客。
正垫脚四处张望。
身着栀子黄的鲜艳娇嫩襦裙,头簪金玉钗,虽面色苍白,但气色却一点都不差,看着便明媚肆意。
同?意玉一样的面貌,却是全然不同?的气质。
衬得意玉更加卑微,上不得台面。
是姐姐明玉。
意玉哑然。
明玉转过?头,眉眼?恬淡,笑得肆意。
可意玉却浑身抖了一下,像也被这寒冬腊月的冷气冻住了般,似是冰坨子立在那。
多?年来,面对姐姐的那股深深的畏惧,席卷意玉心间。
明玉笑得越和善,意玉越是心中慌乱。
太多?次了,太多?次这种的笑容了。
不能,不能同?她?对上。
人得避祸,才?能安稳活下去。
薛洺同?她?讲过?,能刚就刚,刚不过?便跑。
意玉想找托辞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明玉竟然连跑几步,哒哒的声音,而後直直在她?身边跪了下去。
意玉被惊得连退几步。
明玉低下头,露出纤弱的脖颈,对她?一字一句泣血着说:「妹妹,意玉妹妹,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