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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送一直在沉思，跟南見聊天是也是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麼？」南見問道。

林送一邊走，一邊想，「我在想張恩和程赦。」

「嗯？」

林送道：「我懷疑他們倆的關係跟我們現在一樣，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到現在還記得以前一中和二中約架，張恩沒少在程赦手上吃虧，每次打完都要罵程赦一頓才解氣。」

「後來並校，又分到一個班，張恩還去跟老師申請過換班。」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的關係竟然會變得這麼好，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南見笑了笑，「我們以前也經常打啊。」

林送沉吟片刻，點頭，「你說得對，世事無常，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譬如方特。

成了植物人之後，他的父母離婚了，誰都不要他。

聽說現在是他老家的爺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過來在醫院照顧他。

方特的父母都不願意出醫藥費，老人家實在擔負不起高額的醫療費，聽說已經準備出院，帶方特回老家了。

林送在南見那裡聽說這事時，心情有些複雜，不禁唏噓。

好好的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就這麼成了個植物人，還被親生父母拋棄。

林送到底還是不忍心，倒不是對方特不忍心，而是想到頭髮花白佝僂著身子的老人辛苦一輩子，養了兒子還得養孫子。

老人家帶著方特走那天，林送以方特同班同學的身份將老人送去了車站。

看著老人背著方特走進車站，林送心裡有些發酸。

「能幫幫他嗎？」林送問。

南見毫無波瀾道：「我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

「當然。」南見輕輕一笑，「如果是男朋友要求的話，也不是不行。」

林送道：「我也不喜歡以德報怨，但是事情是方特做的，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不該牽連老人。」

「人各有命。」南見摸了摸林送的頭，「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老人回去之後就會把方特送去醫院，有醫院照顧著，老人能輕鬆不少。」

「至於醫療費，如果他能醒來，就讓他慢慢還，如果醒不來，那就當是做慈善了。」

「還要還啊？」林送有些吃驚。

南見笑說：「別人不用，他用，誰讓我記仇呢。」

那方特豈不是一醒來就要擔負巨額債務？

一時竟不知道這人是醒了好，還是不醒好。

-

轉眼，期末考試到了。

林送跟南見在同一個考場，其實不止他們倆。

因為考場和考生順序是按上次月考成績排名，所以一班的大部分人都在同一個考場。

而林送左邊是南見，右邊則是程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