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枪这东西弄出来也有几个月了,最关键的弓臂弓弦部分还是现成的。
扳机望山之类也可以从原本大黄弩上拆卸,造枪杆一个合格的木匠一天至少十来根。
加上庚哥传授的流水线大法,最复杂的御力也不是卡脖子的难题。
所以毕岚出列躬身回道:
“弩枪已得两万之数,若需再增,武库中已无大黄弩可改。”
“只得寻常弩弓,恐弩力不足。”
“各类弩矢,却得百万之数。”
听他这么说,何太后心下方得稍许安稳,却仍是愁容。
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
“若我辈仍代陛下掌权柄,何得如此刀兵之乱?”
正是夏恽,他以前任中书谒者令,那是何等风光?
眼下龟缩在皇宫之内,颇多幽怨。
见如今似是陷入危局,难免有些怨言。
一时间周围诸宦均有些意动,怀着与他一般心思的显然不在少数。
这还是在何太后之前的那番敲打之后。
“休要胡言!”
却听一声厉喝:
“何逆掌权之时,太后莫非不曾予尔等权柄?”
“那袁氏竖子难道不曾攻来?几近陷宫阙于祸乱,折帝后于乱兵。”
“这董贼麾下兵马,便是予尔等权柄,尔等又能掌控几许?”
“陛下良谋,实全尔等性命也,尔却于此怨怼。”
正是张让出列,怒斥夏恽。
他本来就是夏恽的顶头上司。
夏恽也极为服他,这时赶紧跪伏于地,自请罪责。
汉时虽跪拜之礼并不盛行,在这等请罪的当口,膝盖也是用得上的。
赵忠却也跪了下来,胖胖的脸上再不见笑容,满是阴沉:
“奴掌宫律,对此辈实过纵容,致此危难之时,竟怨怼之语。”
“奴自请廷杖,并请斥夏恽于外。”
何太后本来也是满脸寒霜,听赵忠言语勉强笑了一笑:“赵侯何辜?”
对于夏恽,却是提也不提。
咸鱼宋典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跪伏在地:
“赵长秋既掌宫律,出此等事,怎可不罚?”
“奴亦为辅管宫律,却素来轻忽,请太后与陛下同罚。”
四个仅存的中常侍站出来了三个,还有一个不在场的蹇硕,那是陛下的铁杆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