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犹疑,跨步上前,朝那含笑看向自己的玄衣纁裳的少年躬身,双手托举木匣,朗声道:、
“罪臣,故并州刺史丁讳原建阳帐下主薄,吕布,携旧主级参见陛下。”
主薄这职位,就相当于秘书和书记官。
州牧有主薄,刺史有主薄,太守也有主薄,小到一个县的县令帐下也有主薄。
这是个负责替主官典领文书管理档案和印绶的文臣属性僚属。
虽然职务看起来与主官亲厚,但却是彻底依附于主官,毫无独立性。
丁原同时也有个骑都尉的武职,帐下也有军司马牙门将等一应武职。
但他就给吕布一个主薄的职司,任何可独立拥有部曲的武职都不给,就是想把吕布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所以吕布在报自己职司的时候,必须先报出丁原的职位。
然而万般算计之下,恶狗终于噬主。
这个吕布报职位时必须报出的主官,还是死在了吕布手里。
庚哥轻笑,也朗声道:
“且免礼,将军既替朕诛狂悖辱君之臣,又在朕困顿之时来投,诚忠勇无双之士,何罪之有?”
他们俩的声音,都有点大得过分。
虽然吕布觐见之时,隔着庚哥还有十来米,但也完全用不着这样扯着嗓子吆喝。
这么干纯属是为了演戏。
因为他们这当众的对答,少不得会被好事之人传出去。
所以当然要让人听得清楚点。
“罪臣不敢!”
吕布继续朗声:
“故并州刺史丁讳原建阳公,既为布之主君,亦为布之义父。”
“更简拔布于微末,于臣有知遇之恩。”
“罪臣以臣弑主,以子弑父,此为不忠不孝之罪。”
“然布心中既怀忠义,宁污自身,亦不忍主上以辱君之行,青史存污,广被骂名。”
“此番临阵斩主,前来投效,非为求己身富贵前程,只为护旧主令名也。”
“故不敢以此不义之举,妄求敕封,唯求陛下赦臣旧主之罪。”
“罪臣愿以戴罪之身,为陛下御前一健卒,终身不得赏赐,不升官爵,一赎旧主及微臣之罪。”
言罢泣泪嚎哭,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