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得负,恐惧源自于未知。
这种让人觉得窒息的双重神秘,是个人都会怕。
所以即使你不残暴专制,因为人们面对你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内心不满会一直积压。
于是你不残暴也残暴了,不昏庸也昏庸了,不坏也坏了。
是这么个心理。
庚哥当然不知道卢植有这么层担心。
从小他被寄养的那个史道人,跟张陵张角两家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丫就是个跑单帮的江湖骗子,当然,严肃点叫方士。
那厮见张陵和还没造反的张角两边,道皮方骨玩儿得风生水起。
看着眼热就有样学样跟着糊弄装嘀。
他自己都没想到一路骗吃骗喝,居然被推举到灵帝宏陛下跟前了。
还被拜托帮忙照顾了儿子。
他自己都不会,能教庚哥毛线的妖法?
这狗贼也机灵,黄巾乱方起的时候怕被牵连,连夜跑路了。
庚哥不知道卢植存在着这么层担心,但庚哥毕竟心里的确有鬼。
作为带着记忆投胎的现代人,他最怕的就是被抓去切片研究。
他觉得古人要知道他是这么个状况,没准儿也有类似的手段炮制他。
所以他早就为自己脑袋里知道的这点物理知识,找好了完美借口。
只见他抓起毛笔,在锦帛上画了一只水桶,然后画了两个火柴人用一根长木棍抬水:
“二人取水,各承半力!”
卢喷喷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妖法,这道理他懂。
庚哥又在一端画了个方块儿:“若置一端于台上,台承半力,人承半力!”
卢喷喷再度点点头,这道理他也能明白。
庚哥又在木桶上勾了一条墨线:“化担为绳,其理同也!”
卢植不由大感兴趣,从庚哥手里接过毛笔,在锦帛上开始勾勾画画。
“担绕数绳而二人抬之,缘何不得轻?”
不等庚哥回答,他自己又开始嘀嘀咕咕:“绳虽多,力仅二也。”
这道理其实也挺简单。
卢植自己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研究了一阵。
想出各种不能解释的反例,然后自己又想通了原因。
自己玩儿得入了神。
“似是,墨经之理?”
半晌,他吧唧吧唧了嘴,说道。
墨家的《墨经》里头介绍了挺多例如杠杆之类的原理。
像卢植这样的大儒,书是碰上了就读,就算墨经这样并非儒家经典的书也多有涉猎。
不是妖法就好,不是妖法就好!
他心头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又看向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