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忍俊不禁,“原不是值钱东西,不过是用松蘑熬制的佐料,用来拌面、拌饭的,先生若喜欢,我便多做些给您留着,什么时候想吃,就差人来取就是。”
杜回这才满意了,“说起来这菇油滋味当真不错,前些日子脾胃不好,吃什么东西都没味儿,倒亏得这罐子菇油,下去几碗饭,腰带紧了,人也精神了。”
“我就说几日不见,你瞧着胖了点,原来是偷摸着吃独食了。”
楼敬这一揶揄,众人都笑了,有人道:“这位娘子,见者有份啊,可别厚此薄彼呀。”
“就是,就是,光听这一说,五脏庙里就要唱空城计了,非得让我们也尝尝不可。”
胥姜起身道:“承蒙诸位先生瞧得上,过会儿登记留名,待我做出新的来,挨家挨户的给先生们送去,好叫先生们尝尝。”
众人又是一片叫好。
胥姜暗暗盘算,一瓮菇油,换一个客人,划算,划算。
一阵说笑过后,小厮们搬来一些游戏杂耍的玩意儿,众人玩儿投壶、六博、双6、猜谜、射覆,不亦乐乎。胥姜不敢出风头,就只顾着叫好,若被杜回赶鸭子上架,也玩儿几把,有输有赢,中规中矩。
待到申时,楼敬吩咐人传膳,布衣打扮的丫鬟十来人,每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将饭菜分派给在坐众人。
胥姜看着自己矮几上摆满的膳食,却现并非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些农家家常,有南瓜羹、青菜羹、烩茄子、腌青瓜等素菜,也有鱼脍、糟鸭、炖肉等荤菜,除此之外,每人还配了一小壶米酒。
楼敬先敬了酒,然后请众人动筷。
“诸位且尝尝这时鲜农家味儿,我特地请了一名乡厨来掌勺,味道理应不错。”
胥姜先尝了一口鱼脍,味道鲜美,只是再吃第二回,便尝出一丝腥气,连忙喝了口米酒压了压。又夹了些别的菜,仅那道南瓜羹做得不错外,其余菜品滋味平平。
好在楼敬注重养生,每道菜品份量都不多,除了那道鱼脍,其余菜品胥姜都吃完了,将将吃个八分饱。
杜回见她几上的鱼生基本没动,便低声问道:“胥掌柜不喜鱼脍?”
“偶尔也吃,只是今日这鱼脍有些腥气,有些吃不惯。”
“鱼脍不都有腥气么?”
胥姜摇了摇头,“从前在凤城吃过一类鱼脍,红肌白肌、薄如蝉翼,鲜甜甘美,且无一丝腥气。”
杜回抿了抿嘴,神色向往,又问:“你可通做法?”
胥姜啼笑皆非,没瞧出来,这位杜先生不光喜好收藏典集,还好吃。
“时下并非吃鱼脍最佳季节,得候到明年春夏之交,届时儿请先生来肆中品鉴。”
“一言为定。”
用完饭,大伙儿又说了会话,见时候不早了,胥姜才起身与众人告辞。
楼敬差人送她出园子,正是柳眉,两人从角门出来,就见早上那个小子与另一名小厮,牵着驴正等在门口。
胥姜一见自己的驴子,人差点没站住,只见它背上架了两只筐子,里头柿子堆得直冒尖。驴子一见她,就不满的刨了刨地,两只鼻孔直吹粗气。
“怎么摘了这么多?”
怕有一百来斤。
小厮道:“摘柿子的时候正碰上少爷,他说要摘便多摘些,便吩咐咱们摘了这两筐,其中好些还是他亲自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