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体贴。
她随后又不动声色的观察胥姜,见胥姜看着楼云春的眼神中,满是恋慕与柔情,心头这才安定了。
上次来,她能看出胥姜虽对楼云春有意,却心有顾忌,不敢展怀。她知道,家世、身份、前途,两人的差异都是胥姜所要考量与面对的问题,所以心头惴惴,怕她退怯。
万幸,这是个勇敢又善良的姑娘,且心性坚定,落落大方,认定自己所求,便坦然追逐。犹如山间日月,昭昭郎朗,令她打心底里喜欢。
她朝胥姜伸手,柔声道:“过来歇歇吧。”
胥姜走过去,被楼夫人拉到身旁坐下,紧接着又推来一盏茶。
胥姜见楼云春额头冒汗,便接过茶壶,给楼云春也倒了一盏。
楼夫人见状轻笑,忙让儿子也坐。
春风入园,落英缤纷,三人一味,一派安然。
胥姜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梨花,叹道:“此时若来一觚彩曲,便更为应景了。”
楼夫人也抬头望去,好奇道:“何谓彩曲?”
胥姜解道:“是由谯城道人扶摇子,以梨花为曲,五谷为醅,而酿制成的酒。其酒香清冽,入口绵软,饮之如游梨园,令人流连忘返。”
听着便让人无限神往。
楼云春问道:“可有酒方?”
“有,却不详尽。”
当初她偶然间尝过此酒后,便有意搜寻制酒之法,可惜她没能亲自去谯城,所以只得了一副十六字方,“梨花制曲,泥池酵,地锅烧制,看花掐酒。”
楼云春记下了,“足够了。”
这么多梨花,可以慢慢试,今年不成,还有明年,梨花年年都开,只要有心,总会制成的。
忽地,西风乍紧,吹散满树莹白,将三人淋了满身。胥姜觉得这风又些凉,怕楼夫人受不住,便提议往屋里去。
正巧,柳眉拿着披风自小门出来了,她快步上前,将披风给楼夫人系上。
几人入堂,安坐少顷,外头便飘起细雨。
楼云春安排柳眉与茵茵去取伞,又往外去吩咐双寿转告厨房,将席面改至内院。
此时,堂屋内只剩下胥姜与楼夫人两人。
楼夫人一直拉着胥姜的手,忽道:“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只是没有机会。”
见她神色严肃郑重,胥姜心头微紧,“伯母尽管直言。”
“谢谢你。”
“什么?”
“感谢你全了这一份因缘。”
胥姜越听越糊涂,正要细问,楼云春却折返,将二人谈话打断。
楼云春对楼夫人说道:“母亲,春寒伤身,您先移步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