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只待倾巢而出,将人吞噬干净。
栾槿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片枫叶,红色的枫叶从中间渐变成深红,边缘处沾染的血液,凝成了一滴滴硕大的血珠,滴落到了地面上。
松开枫叶,栾槿用低沉的声音道:“本座最不喜欢听人说谎。”
栾槿微抬手,随即,如黑洞般的隧道中,便传来了兵器交接与阵阵惨叫。
望着漫山的红叶,栾槿目光低垂,想着今日几时能回院子。
不出一刻钟,带着鬼面的众人便提着赵坛主旗下的坛生,从隧道里走了出来。
栾槿用眼角扫了眼一脸惶恐的坛生们道:“赵川扬这些年只想着虚妄之事,武功半点没进展,你们跟着他,真算是有样学样。”
栾槿垫脚,先一步飞了出去:“带回去。”
明图躬身道:“是!”
鬼面坛生们一手提一个,将赵坛主的坛生都压回了猛虎坛。
入了虎坛,十余个坛生被锁链牢牢地绑在木柱之上,明图这才躬身后退,等着栾槿的调遣。
坛生们垂着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看着对面阎王似的栾槿,只觉得今日怕是要大限将至。
栾槿很少审讯人,在他还是坛生的时候,老圣女为了练他的胆子,曾让他在猛虎坛中待过。
可没出两个月,就又把他调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栾槿下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
千辛万苦抓回来的探子,让他俩下子就弄死了,猛虎坛坛主气得直翻白眼。
后来地位渐长,也就不用他动手了。
栾槿秉承着先礼后兵,坐在檀木椅上,语气如常道:“可有谁想对本座说什么?”
十余个坛生抿紧了嘴唇,一副任杀任刮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怯怯。
明图心想:这就好办了,圣主还真不喜欢太柔和的开始。
栾槿点了点最左边的人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圣主,小的就是个无名小卒,什么都不知……”
栾槿没说话,只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强劲的烈风倏地滑过坛生的脸颊,连带着耳朵,都被厉风扫了下来,只余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说一句不知道,本座便削你一块皮肉。看看你的脸,削不削得出一盘下酒菜。”
见此血淋淋的景象,四五个坛生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
他们知道,栾槿说一不二,削咽气了这个,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他。
栾槿又重问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片一片地削,一句一句地问,就似无间地狱,痛楚与恐惧永远都没有尽头。
赵川扬旗下的坛生可没有誓死为主的决心,第一个头颅还没削干净,便有人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