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婵道:“我帮您擦头吧。”
他要是就这么睡了,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得晕湿大半边床铺,她可不想睡在这么潮的褥子上。
栾槿停了两秒,道:“好。”
床边刚好放着萝婵晚上用过的布巾,她爬过去拿起布巾,道一声“失礼了”
,便用布巾包住了栾槿的整头湿。
栾槿的一头长又黑又厚,萝婵像搓洗大米一样用力地用布巾搓,头与布巾摩擦出了碎碎的声响。
萝婵站在他的身后,垂眸便是满背的朱瑾花。也不知用的什么料,才能绣出这么生动的颜色,可与现代的刺青工艺有一拼。
她还以为,古代只有给犯人刺面的青色,但想起那些真实世界里不曾有的草药,也就能理解了。
之大,无奇不有。
静谧的夜里没有多余的声响,四周静悄悄的,萝婵将布巾都擦湿了,栾槿的头也才半干。
她动了动手臂,有点酸。
栾槿似有所觉,便道:“可以了。”
“还没干,我再拿个布巾……”
没等萝婵说完,栾槿双肩一展,一股热气从头顶升起,萝婵就见他的头顶冒烟了……
“已经干了。”
萝婵眨了眨眼,伸手去摸他的头。头皮干燥,除了梢,几乎都干得差不多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可真好用啊。
自然自带烘干功能,他一开始就自动烘干多好。
栾槿拿起打湿的布巾,一甩胳膊,就扔到了距离床铺两米远的茶桌上。
栾槿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开始脱打湿的白色绸裤。
这就开始办正事了?
萝婵又往床铺里退了退,也开始脱穿了一天的红嫁衣。
嫁衣从脖领到侧腰是一排斜斜的小密扣,解起来废些时间,身旁的被子被掀起,萝婵双手维持着解扣的姿势抬头,就看到了一双肌肉结实的腿,只是一晃,就伸进了被子里。
真是健康的一级睡眠准备……
“嫁衣的扣有些多。”
萝婵解释道。
她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栾槿坐在床上,身体倾向萝婵的方向,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衣扣上。
是要帮她脱?
对男人来说,亲手退娘嫁衣似乎也是个乐?萝婵识地松开手,让栾槿帮她解。
栾槿的视力大不如前,夜里本就看不太清,嫁衣的扣子还如此之小,比他的大拇指甲还小一圈。
结果就是,栾槿解得比萝婵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