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甚至不能有一丝眼神的犹豫,他是这场局的操持者,故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旁的鬼戎军高喊道:“行刑!”
“陛下!”
鬼戎兵刚准备拉下绞绳,李瞻又一次站了出来,随之一起跪下的,还有和跟着沈之屿一起来的百姓。
元彻没理他们,紧盯着鬼戎兵的手。
不够。
沈之屿特地提醒过他,万万不能在李瞻第一次求情的时候就收手。
刑架一边的鬼戎兵拉紧绳索,沈之屿上半身立马随着绳子紧绷起来。
李瞻看慌了,再次叩道:“陛下恕罪!”
就现在!
元彻立刻甩了手,鬼戎兵松开了手中的绳索。
沈之屿重新落下去跪在原地。
元彻几乎按捺不住自己手臂上的青筋,沉声道:“礼王,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陛下恕罪,丞相大人确实有罪,可大楚正值缺人之际,他已经知错,臣恳请陛下给丞相大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话,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一日宴席上,沈之屿告诉他,元彻此行的重点,并非在与想要真正拿下礼国。
李瞻:“还请大人明示。”
“蛮夷人靠着武力拿下了千疮百孔的京城,强制坐上皇位,此时的他缺的并不是兵。”
沈之屿道,“是银子。”
“京城早就亏空,他占据京城,只是占据了京城的地和人,收刮不了钱,所以他此行无论用什么借口率兵来到礼国,归根结底,他所需要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银子。”
“他嘴上的话全是幌子,你只要提出足够多的银子,他绝对会放下手中的刀。”
“可王爷给了他钱,岂不是顺了他的意,让他更加壮大。”
赵阔提醒道。
沈之屿的手在桌面上点了点,笑说:“给他钱,和他能不能握得稳,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瞻:“这是?”
“再多的银子也有花光的一天,除非他已经知道怎么争银子。”
沈之屿道,“至于争银子的人”
赵阔登时明白沈之屿的意思:“他不敢动百姓!”
因为百姓才是大楚最基本的民力,他可以对任何一个藩国动手,但是他不敢妄动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