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浇灭了他。
老天爷好像舍不得他烧书。
可是,既然舍不得的他烧书又折磨他做什么呢?
赵阔淋着雨坐在家门口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问:“先生可是赵阔?”
赵阔茫然地抬起头。
眼前这个人很年轻,长得也不错,周身气质安安静静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世家娇养的少爷,但令赵阔最为注意的是,在这位少爷白净的脸上有一道从疤痕划过,自耳下横过到鼻梁,破坏了美感,显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狰狞。
“我,我是,你有事吗?”
“先生才高八斗,万万不可自暴自弃,也不该将目光局限在小小的一官半职。”
少爷道。
赵阔苦笑:“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我连官场都入不了,还妄想什么天高海远。”
“非也,先生何不换个思路,世家大族一手把控官场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盛极必衰,总有一天他们会从高台落下,先生步步受挫,是因为先生是推翻世家的执剑人。”
少爷劝道,“人生在世百年,千万不要因为短短几年的不顺而一蹶不振。”
大雨声音很大,这人的话却能压制住了雨,传到赵阔耳朵里。
赵阔有些亢奋,又有些自卑。
“你是说,我去推翻世家?不,不可能……就我这种人……不可能的。”
“你可以的。”
对方道,“你只是差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走到礼王身边的机会。”
赵阔直愣愣的,哑声开口:“为什么是我呢?我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
“先生不寻常。”
对方打断他,却没多再多的解释,仅道,“我叫孔衍秋,住在城郊外柳家巷的最里面,先生若是想通了,随意可以来找我。”
那天夜里,赵阔把自己亲手扔在院子里面的书挨着挨着捡起来,放回屋晾干,到了后半夜,他还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起身提着水桶出去打水,将屋子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待天一亮,便孤身去往了那个地址。
有了靠山支持,再加上自己的才学,他顺利步步高升,转眼多年过去,成了李瞻身边的心腹谋臣。
只在偶有迷津之时,他会转过头来再寻此人。
就像是离家打拼的孩子在外受了挫回家哭诉。
亭内,孔衍秋轻声说:“先进来吧。”
赵阔走进亭台,孔衍秋今日不知做了什么,脸色有些潮红,一袭绿色广袖长衫,长仅仅绑了一根辫子搭在身前,间编入一根于衣物的同色带,正在收拾一盘残棋上的棋子。
他脸上的伤疤相比起当初已经淡了许多。
孔衍秋:“说吧,这次又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赵阔老实交代:“大人,下官觉得沈之屿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对那蛮夷皇帝的把控一直很好,好像什么都算得准,一点岔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