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耶律录反应快,一个也没有摔碎,他低骂了一声,放下药瓶,跟紧出去。
破门后,温子远看准院中的一颗树,跃去树干上,用没有受伤的手吊着自己,打算以腰腹的力量把自己荡出这高院,见耶律录满脸惊慌地追了出来,他还特地冲对方做了个鬼脸。
却不知耶律录担心的根本不是他会跑出去
耶律录:“喂,你别!”
温子远没听到后面的话,上一刻心里还想着“傻叉才会乖乖听话,想困住本公子你还是回去多吃几年干饭吧”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温子远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物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只爪子就呼了过来。
“?”
“!”
小野猫对上大灰狼,毫不意外地被拍回了院子。
耶律录瞳孔针缩,这一下要是摔实了非死即伤,千钧一间,他朝着温子远落下的方向脚尖力起跳,一只手绕膝弯,一只手拖住后背,在半空中稳稳接住温子远。
温子远再一次被带回原位置坐下。
怕这小祖宗继续乱跑牵动伤口,耶律录只好找了根带将温子远双手绑着,一边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肩上的衣服和纱布,一边听他鼻青脸肿地骂道:“耶律录是不是有病!你让狼趴在屋顶上就不怕把你家压垮了吗……嘶疼疼疼,能不能轻点!你不会就把我松开让我自己来!!!”
耶律录叹出一口粗气。
经此一闹,原本就狰狞的伤口更加不能看,耶律录把将他抱进来时掌心都染红了。
温子远则专心致志地嚎得满院响。
亏得耶律录喜欢独住,不然,指不定明日就传出疯言疯语。
“别动了!”
耶律录眉头紧锁,在给他换药的同时还得摁住他不乱动,一个头三个大,“是你自己乱跑!”
“你怪我?你不追我会被拍下来吗!而且,而且我怎么知道它在屋顶?”
温子远手上不能动,嘴上却不轻易饶人,架势像是要把耶律录活生生咬下三两肉来,“是是是,你确实比我厉害,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
耶律录:“……”
温子远看见耶律录从后面递来一张手帕,脖子往后一仰,视死如归道:“耶律录,我看错你了,我真看错你了,你这人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你还要塞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待会儿是不是要把我关在柴房饿死几百年都不给我收尸!?”
淡定温和如耶律录,也在额头上跳出了一根青筋。
现在让沈之屿把人带回去来得及吗?
“不是这个意思。”
耶律录将后三十年的耐心提前使用,才强颜欢笑道,“上药会很疼,疼极了就咬住。”
温子远上下扫了一眼:“……是干净的吗?”
“非、常、干、净。”
耶律录自打会走路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受过的伤大大小小加起来不计其数,也经常帮战友处理伤口,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