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章这次一共带了十四人。”
还有一个人去了哪儿?
兀颜虽然尚不知丢了一个人会造成什么后果,但身为鬼戎精兵的他训练有素,明白现在不是探究疑问的时候,立即正色立正道:“属下立马去追查!”
兀颜刚转身要离开,手就被沈之屿一把抓住,兀颜疑惑地回头,见丞相大人气息依旧不太稳,好像有什么事情憋在心中,欲言又止后,问了几个问题:“现在距离现王章过去了多久?”
“没多久,小半柱香时间,属下一现就来给陛下禀报了。”
“那你们在追捕的时候,可有人受伤?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抓伤?”
“这……”
这就有些为难兀颜了,像他们这种整日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谁还会关心抓伤?大多数时候是伤口都愈合了才现有条浅色的口子在身上。
但对于一位军人,一问三不知似乎更加失职,兀颜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圈,肯定道:“回大人,没有,王章听见我们来了就怕得要命,十步之外就自己把给吓软了,还是他身边的两位家兵架着的,至于那批奇奇怪怪的人没什么实力,老实得很。”
“好。”
沈之屿点头,“听我说,时间还不算长,你们先去把九鸢楼这条街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那一批……奇奇怪怪的人,找间屋子关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许任何人被他们抓伤或者咬伤。”
“是!”
“关押期间,若有出现押犯举止异常行为暴戾的状况,不要犹豫,不用禀报,直接杀掉。”
“是!”
“大人还有要交代的吗?”
“再叫耶律录把王章拖进来。”
元彻沉声道,“朕要亲自问他一些事。”
“是!”
兀颜领命闪身而出,眨眼便不见踪影。
沈之屿的心脏咚咚跳着,仿佛药性根本没有退下,他走去窗边看了一眼,见外面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屋檐尖上的灯笼全灭,想必是因为元彻和鬼戎军的出现,打断了花魁抛球。
但王章并没有因此罢休,他试图在元彻眼皮子底下带着那批毒人逃走,另找时机行事,却运气不太好,逃跑过程中撞见了兀颜。
王章或许有试图反击,可惜没有成功,毕竟这是在战场上都稳操胜卷的鬼戎军,千钧一间,他靠着鬼戎军对瘟疫的不知情,偷送走了一位毒人。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人逃了,鬼戎军就一定会逼问他此人的下落,他也为活下去争取了机会和时间。
沈之屿揉着头,将自己不省人事时外界生的事情连了起来。
一条薄毯落在肩上,沈之屿回头一看,元彻正站在身边低头看着自己。
烛光微晃,元彻比沈之屿要高上半个头,从这个角度看去,元彻的眼底有两块光斑落下的阴影,透露着些许居高临下审视的意味。
“天冷。”
一开口,审视又变成了温柔,“别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