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丝毫没觉得不对,将骨子里的“臭不要脸”
和“流氓本人”
挥到极致,抓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灰放回床上,然后重新递出药碗,咧嘴一笑:“醒了吧,来,趁热。”
沈之屿:“……”
不要气,自己找的……
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瞬息之间调整好了情绪,接过碗同时借着烛光看见了对方手腕上青了一块,皱眉道:“受伤了?”
“哪儿?”
元彻根本没有注意,这么一说,他才低头看了看,“没事儿,不碍事,多半是刚刚打那群泼皮的时候磕到的,都没感觉,等几天它自己就消了。”
沈之屿却没他这么心大,拉开床前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一瓶小药膏丢弃元彻手上:“一天两次。”
元彻接下药膏,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沈之屿:“?”
又怎么了?
下一刻,沈之屿大为震惊,亲眼看着上能孤身闯火海下能一人干翻近二十位泼皮的陛下捂着肩膀,哎哦一声:“这儿也好痛啊。”
然后咚地一声倒来床上,脑袋刚可以枕在他大腿上。
要不是沈之屿手稳,一碗黑乎乎的药直接淋他脸上。
元彻仰着头看着他,笑得特别自内心,一点刻意的感觉都没有,陛下乍一看凶巴巴的,属于姑娘和小孩不敢随意靠近的类型,但落在沈之屿眼睛里,就像匹从老远狂奔跑来的狼,一路激起大量尘埃,等尘埃落下后,又露出脸上兔子似的表情,意外的……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欠揍也是欠揍。
这脑袋重死了。
沈之屿将药喝干净,一滴不剩,为了防止被找茬,还将碗底给陛下展示:“可以了吗?”
把药膏当花捧着的陛下点点头。
“那能起来吗?”
摇摇头。
“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明天。”
“……”
不要气,自己找的……
千万不要气……不能弑君……
沈之屿忙着第二次自我平息,元彻却忽然道:“大人,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