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车跑得着实快,车上驮着棺材,後面似有个鬼在追一般,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巷角。
二人追上刘潭之时,他正握着剑柄,在巷子前的光亮里低头等他们。韩耕耘急问:「桃深,人追丢了吗?」
刘潭神秘一笑,「我是特意在这等你们的,你们就等着吧!」
黑夜之中突然响起镝箭呼啸而过的声音,又有金色信烟直冲天际。刘潭抬头,金色的火焰照亮他得意的笑脸,「成了!我刘桃深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刘潭话音刚落,就有数名大理寺官差压着那个车夫前来,一名官差手里还还捧着一只妆匣,呈到刘潭面前,打开,满匣子珠翠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
这正是韩耕耘派张伯交给班叔他们那伙人的妆匣。
刘潭一挥手,「带回京兆府,明日再审。」
「等等!我先问他一件事!」
韩耕耘走到车夫面前,官差喝斥一声,用大刀叉住车夫前臂,压跪在地上。韩耕耘蹲下身子,问他:「今日之事,是谁主使?」
车夫低晃着头,不言语。
「一个酒肉和尚班叔?」
车夫毫无反应。
「崔骰子?」
车夫撇过头,努了努嘴,十分厌弃德吐了口唾沫。
韩耕耘摸了摸眉心,突然灵光一现,「狄二爷?」
车夫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眼神也开始躲闪。
就是他了!仵作徐丰嘴里提到的狄二爷!
韩耕耘摆了摆手,「带回去吧。」
谭芷汀不解地问:「这个狄二爷是哪路神仙?我怎麽没听刘公子提起过。」
刘潭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些名字也就只能从伯牛的脑袋里蹦出来了。」
两人看向韩耕耘。
韩耕耘解释:「我暂时也不知道这个狄二爷是谁,但是我想,等明日问过成之,我们或许就会知道一二。桃深,这个狄二爷的事我们先不要惊动京兆府,若是京兆府传人来堂,难免会让狄二爷有所准备,我们要来个措手不及才可先人一步,堪破案情。」
「听你的,我也不想和刘府尹多罗嗦。」
三人回到京兆府。
韩耕耘问谭芷汀:「苍苍,这麽晚了,不回去吗?侍郎大人在家里一定急坏了吧。」
谭芷汀嘟嘴摇摇头,「哥哥派了千牛卫守我,不让我出门,回去又要被关在屋子里,我才不回去呐。」
「太子是为了你的……」
还未等韩耕耘说完,谭芷汀就抢白:「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什麽,这样的话可劝不了我,东台侍郎府里没有我的家人,才不会有人真心牵挂於我。」
韩耕耘亦是语塞,却也为谭芷汀每每偷逃出来查案而苦恼。
刘潭劝他:「你就别劝苍苍了,她一个女儿家寄人篱下的,够可怜了!我们两个带着她,她可开心多了!」
韩耕耘无奈看着两人,也就不置可否了。三人坐依在扶椅上,挨过了漫漫长夜。到了第二日,三人翘首以盼杜佛。这位刘府尹的小叔子依然迟迟上差,被刘潭好一顿挖苦。
「狄二爷?狄查礼!我是听过他的名号,不过不如他大哥有名。他大哥叫白春,京城大小寿材营生,义庄坟头的事都是他在操持,得了个诨名叫『白侍郎』,他和瓦子『崔骰子』是一对冤家,不对,是死对头!狄二爷跟着白侍郎混江湖,都叫他混事二总管,人狠决着呐。」
「成之,你对这些下九门的人事可真是摸的门清啊!就像块风水宝地,挖一铲子,吐一个消息,这不下铲,绝对不会多透露半个字。」刘潭握着杯盏,旋转着赏鉴。
杜佛陪笑,「桃深这话折煞我了,什麽风水宝地,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来,可绝非故意藏着不说的。」
韩耕耘追问:「成之,白春和狄查礼时常出入之所你可知道?」
杜佛偷偷瞄了一眼刘潭。刘潭立刻道:「说吧,伯牛问你话呐,我可懒得再你玩。」
杜佛道:「他们两人出入之地我不知道,但是白侍郎家里我曾路过,就在小哑巴家隔壁,小哑巴曾邀我们去他家饮酒,我恰巧瞄到过他进出白府。」
「有趣!那小子看来不是真哑,还懂得请同僚回家饮酒,疏通人情呐!」刘潭一提到李鹅,就分外来劲。
杜佛却道:「并非是小哑巴的主意,是他姊姊的主张。去他家吃酒,特别没劲,一句话也不搭理别人,全靠他姊姊一人张罗。他姊姊说他年幼,拜托我们在衙门里多照应些。这小子平日里倔得像头驴,倒是颇为听他姊姊的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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