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耕耘转头对谭芷汀道:「走吧,苍苍。」
谭芷汀点点头,看了一眼虚弱的白夫人,又看了一眼威严的老夫人,目光淡漠一飞,不在意般耸耸肩,转而对韩耕耘恬然一笑,「走吧,公子。」
三人回到京兆府,天已快暗了,坊门就要关闭。去寻白尊的捕快回来,一脸无奈地笑道:「大人,你知道那白家小子去了哪里?瓦子的赌坊,等我们到的时候,正赌得昏天黑日,哪里是为他父亲寻仇去的。」
一个小孩子去赌坊赌钱?韩耕耘摇了摇头。
去寻仵作徐丰的捕快一去不回,看来还未寻到徐仵作。李鹅也不见踪影,怕是多日未归家,去和他姊姊报平安去了。
韩耕耘柔声提醒谭芷汀:「时辰不早了,我与桃深送你回严侍郎府。」
谭芷汀拨浪鼓似地摇头,「我才不回去!韩公子再劝我,我便哭了。」
韩耕耘无奈叹气,转头问刘潭:「桃深,你又如何?忙了这一日,怎麽还不回去歇着?」
刘潭大大叹了口气,「我是有家不能回啊。伯牛,你是不知道,近来,家中气氛不合,我阿耶临老荒唐起来,惹我阿娘生气,总之不提也罢,你得收留我,我回你家去。」
「我也去!」谭芷汀拍手合掌,「我还没去过韩公子家宅,想去看看是怎麽样的呐。」
「不可!」韩耕耘皱眉,「苍苍,你回去吧,我家你去不得。」
「为什麽?」谭芷汀嘟起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韩耕耘苦笑,「苍苍,桃深是男子,自然可以与我归家,你是女子,又未出阁,是绝对不能跟我回去的。」
谭芷汀咬着唇,小鹿圆眼漫上水汽,红彤彤的,眼看就要哭卿卿。韩耕耘握拳,背过头去,忍住不去看谭芷汀。谭芷汀跑到他身前,用袖子埋住脸,竟真的抽泣起来。
韩耕耘向刘潭投来求助的目光。
刘潭把目光迅速移开,伸了个懒腰,抬脚就往屋外走,「伯牛,你家我认得,我先行一步,在家等你和苍苍哦。」
「桃深!」
韩耕耘去追刘潭,衣角却被谭芷汀拽住。
又是这一招,他招架不住啊!
韩耕耘僵着脖子回头。
谭芷汀的眼泪似珍珠般往下掉,眼睛鼻头都哭红了,似雪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拉着他的衣角一摇一摇。
韩耕耘叹了口气,敌我实力悬殊,又一次败下阵来,无奈道:「好吧,你随我回去,同玉娘一起睡吧。」
谭芷汀连连点头,又把眼珠子摇了下来,像个玉雕的小娃娃。韩耕耘用袖子给她擦擦,对方却又含泪笑了起来。
我是造了什麽孽呀!
韩耕耘沉沉叹了一口气,带谭芷汀回了家。
第26章夜珍珠案11
自韩耕耘升任御史台录事,因刻苦公务,时常夜宿御史台,并不每日归家,所以每每临近黄昏,张嫂便搬一矮凳坐於宅前,张望韩耕耘下差的身影。
今日,张嫂看到韩耕耘携了两位朋友归宅,脸上堆起笑,对三人道:「大郎,这倒是头一遭,平日里总说你不交际,不请朋友来家里,如今当了官了,到底不一样了。不过,刘公子倒是常见,这位小娘子瞧着眼生,不知如何称呼?」
谭芷汀小猫般顺毛乖巧,行了礼,「老人家好,叫我谭娘子吧。」
张嫂点头陪笑,让开身去,催促三人进宅,老人家不免唠叨:「谭娘子和我们大郎是怎麽认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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