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当着刘潭和李鹅的面说,苍苍你别拉我裤腰带!
韩耕耘手忙脚乱把自己的袖子塞进谭芷汀手里,压着嗓子道:「拉着这个好些。」
「嘻嘻,早这样不就完了嘛!」谭芷汀得意小声嘟囔。
工部郎中韦秋中家宅在京城常乐坊中,宅子是三进院,在坊内十分显眼,但宅门藏在东拐西歪的小巷中,四人围着宅墙兜了一圈,怎麽都没有找到宅门。
李鹅提议:「我可以从墙这边翻过去。」
刘潭一掌打在李鹅後脑勺,「小子,我们是官,不是贼,别净出馊主意。」
李鹅「哦」了一声,留恋地抬目瞧墙头,不禁叹了口气。
韩耕耘说:「再找找,应该就在附近。」
「工部郎中韦秋中!三法司的大人们给你们来捉鬼,还不开门来迎接!」谭芷汀朝着墙内喊。
不一会儿,巷子深处「吱吱呀呀」响起启门声,从一扇嵌入院墙的偏门里探出一个头来,左右探望,最後将不耐烦的目光落到四人身上,嚷嚷:「哪个天杀的在这里鬼哭狼嚎,知道这是谁的宅院吗?」
「不愧是工部大员的家宅,门都藏在墙里,这能找得到才怪!」刘潭上前,「大理寺和御史台办案,快去通传,别让我们在这里等太久。」
应门小厮狐疑打量刘潭,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等我去通报管家。」
过了许久,才有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从窄门里挤出身来。仔细查看了韩耕耘与刘潭的官凭,才引着四人进到宅内。
韦郎中家宅从外面看着寒碜,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圃中名花奇草郁郁葱葱,假山造景似名手造就,整一个画中仙境呈现在眼前。
工部掌管工程丶工匠丶屯田丶水利和交通等政令。工部郎中负责宫室兴造,城池修浚,土木修葺等重大工程,韦郎中家宅如此精巧也算是术业专攻,勉强在情理之中。
不过,要营造如此华丽的家宅,工部每月那几石的俸禄可不够他挥霍的,韦郎中家中辎重来源确实应该多加探查。
管家将四人引过一条曲折的架池石桥。
池中深植着各色荷花与莲花,枝叶互相攀缘,结满片状的碧绿嫩叶,如毯子般覆盖着半块池塘。荷莲初展头角,於微风中轻摆尖蕾,阵阵淡雅清香送进鼻尖,不觉让人察觉初夏的默默降临。
池中冒出几座石亭灯,烛火在里边微亮闪烁,几尾金鲤在映下的烛光中浮出水面,大口贪婪地吞吐空气,听到有人经过的脚步声,一翻白色鱼肚,金色长尾摆起涟漪,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韩耕耘问管家:「几日前,这池子里是否溺死一个女子?」
管家面无表情回答:「这些事情诸位大人还是问我们老爷吧,老爷在池边水榭中等着,诸位请跟我来。」
水榭正对荷花池,厅门大开,木窗被风吹打,「哐哐」叩响,远远看去,一个白裙及地的女子手抬一盏幽若萤火的灯笼,在水榭台阶前一飘而过,瞬间不见了踪影。
「那是什麽!」刘潭瞪大眼睛。
「公子!」谭芷汀用夹住韩耕耘的手臂,往他身後躲。
李鹅双手握上苗刀,眼见就要抽刀,被韩耕耘将刀推了回去,朝他摇摇头,「我们看看再说。」
管家神色微变,对众人道:「那是我们大夫人,近来府上确实多有不顺,夫人身上不好,有些恍惚,诸位大人莫要惊慌。」
四人进入水榭。
工部郎中韦秋中一身常服坐在堂屋正中,目光肃穆放平,面无表情瞪视来人,他的双手左右交叠,不停地敲打手背,似是强压心中的不安。
刘潭与韩耕耘向韦郎中报了官阶,并说明了来意。他二人是正六品,位於韦秋中这个五品工部郎中之下。韦郎中见二人颇为恭敬和善,面上流露出缓和之色,却皱起眉,不安地瞟了一眼身後的窗户。
韦郎中让四人安坐,命下人捧来茶果点心。
韩耕耘抬目,看到正对堂门,与目光平视的墙上,有一扇大木格窗,窗户大开,正好能瞧见韦府的香闺绣阁,薄如蝉翼的纱窗後面,映出一个纤细的影子。
影子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黑影,纱窗被一个娇媚女子挑起,用木棒支起後,便这样敞开着。
纱窗之後是一面大铜镜,镜面被磨得油光水滑,映出一个苍白的人面,那个妖娆女子正为坐在铜镜前的披发女子梳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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