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桃深是怎麽了?」
杜佛探头去看刘潭的脸,却被刘潭用手抓面,一把推开。
韩耕耘问:「成之,是我托你的事有消息了?」
「正是,我同那人约好了,一会儿在瓦子见面,你快跟我来。」杜佛叉着腰,颇为得意。
韩耕耘转头对刘潭说:「桃深,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
失了搀扶的刘潭一头栽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眨着通红的眼睛,苦兮兮道:「伯牛,你好狠的心啊。」
杜佛催促:「伯牛,快走吧!一会儿,人就到瓦子了!桃深兄,你自己保重!」杜佛朝刘潭拱了拱手,拉着韩耕耘一路快走。
前往瓦子的路上,杜佛侃侃而谈:「这查案嘛,桃深是有他的人脉,但我杜成之也有自己的门路,三教九流还得看我杜成之的。你以为我那牛是白杀的?偷偷塞给金虎那小子一块,就答应让我和那个神秘人碰头。等到了瓦子,你我就装成要运私牛进城的商贩,你可机灵些,一定不能漏了马脚!」
韩耕耘想了想,有一事不明,「成之,你是哪里来的门路?」
「阿?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有我的路子。」杜佛急忙打哈哈,一看就有问题。
杜佛的父亲是个屠户,平日里以贩猪肉为生。他之所以叫杜佛,字成之,也是因为那句佛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为这个名字,杜佛老是被刘潭嫌弃,因为明明家里还在屠猪,却偏偏取了这个名字。
「看起来你阿耶平日里没少宰牛羊,若不是熟门熟路,断不可能在短短一日内就联系上了。」
杜佛的脸涨得通红,看来是被猜中了,他急得连嗓音都提高了,「我这可是为了案子豁出去了,被我阿耶知道,他那把刀就该放在我脖子上了。伯牛,你一定要让桃深多带我去喝几台席,否则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原来绕了这半日,杜佛是看在宰相之子的面子才这般卖力。韩耕耘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二人来到瓦子,与一个在百戏台子里跑杂,名叫金虎的小子照了面。
金虎警惕地看向韩耕耘,「小菩萨,怎麽今天不是你阿耶来,还带了这麽个奇怪的……书生?」
韩耕耘暗笑。
你看,这不是猜中了,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走私牛肉。
杜佛狠狠瞪了韩耕耘一眼,对金虎说:「他是我阿耶新收的徒弟,绝对信得过,你放心!」
金虎嘟囔几句,撇了一眼韩耕耘,十分不爽道:「那就跟我来吧!」
金虎走远後,杜佛朝韩耕耘背上重重一拍,「背弯下去点,别惹人怀疑,气质要……要……」杜佛拍着脑袋,一时不知用什麽词来形容才好。
韩耕耘歪着头,「猥琐点?」
杜佛大力一拍,拍得韩耕耘的背生疼,「对,就是猥琐,就要像个贼一样,他们才能信。」
韩耕耘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慎重地点了点头。
金虎带着二人来到瓦子的偏僻处,是一个仅能一人过的长巷巷口,金虎退到一边,甩了下头,指指里边,「进去吧,一个个进!」
韩耕耘与杜佛相识一眼,韩耕耘拍了拍杜佛的肩膀,「我先进去。」
韩耕耘侧过身,在一人宽的巷子里缓慢前行。前後屋墙很高,却异常得窄,几乎伸展不开手脚,几扇已经斑驳褪色的红色窗户高高悬在上方,敞开着。。
韩耕耘抬起头,窗内有女子正扇着风偷瞧他,露出耐人寻问的笑,乍一看,穿着甚为清凉,韩耕耘赶紧收回目光。
为什麽选在这样的地方见面?
韩耕耘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前面突然没了路,一个膀大腰圆丶浑身劲肉的黝黑大汉站在巷子尽头。
韩耕耘的背被杜佛撞上,他回头,瞧见来路也有一个大汉正向他们走来。
可恶,中计了!
两个大汉脖子上青筋暴起,一个个摩拳擦掌,活动胫骨,似虎视眈眈的猎人般渐渐收紧他们的网。
杜佛如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突然抱住韩耕耘,哭喊道:「伯牛,怎麽办!我不想死在这。」
「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让你尝尝哥两个的拳脚,好让你们知道,崔骰子的场子不是谁都能砸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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