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寒暄完,其中一位姐妹便轻摇着手中的团扇,似笑非笑地看向乔明曦,轻声说道:“明曦妹妹,最近这城里啊,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真真假假的,让人难辨虚实。听闻县令府那边有些动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妹妹你可曾有所耳闻?”
乔明曦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姐姐,这传言向来是捕风捉影的多。我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情知晓得也不多,不过是听些只言片语罢了。倒是姐姐消息灵通,想必知道得比我清楚些。”
另一位姐妹也跟着搭腔,目光闪烁:“是啊,我也听说了些。有人说那县令府千金身子不太爽利,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咱们这圈子里,最讲究个身体康健,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乔明曦微微皱眉,似是有些担忧地说:“哎呀,千金小姐身子娇弱,有些小毛病也是有的。只是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能早日康复才是。咱们也别瞎猜测,以免传出去坏了人家名声。”
这时,又有一位姐妹开口,似有意无意地说道:“说起名声,我还听闻乔府里似乎有些事。听说府上有个丫头,模样出了些变故,好像府里在做什么打算呢。明曦妹妹,你是乔府的姑娘,应该清楚些吧?”
乔明曦眼神一闪,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压着脾气地回应:“府里的事,我也不便多言。那丫头的事,母亲自有安排。咱们做姑娘家的,还是少议论这些为好,免得让人说咱们不懂规矩。”
先前摇团扇的姐妹见状,忙打圆场:“是是是,咱们不过是关心则乱。明曦妹妹别往心里去,咱们还是说些开心的事儿吧。”
一番你来我往的对话结束后,乔明曦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曾经她在乔府中生活得安逸自在,竟都快忘了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等着看她的笑话。
关于县令千金的事情,她可不相信这些姐妹们真的一无所知。
不过是因为林宇祥一直护着自己,她们才不敢把话挑明罢了。
乔明曦心中满是怨恨,只觉得这些所谓的好姐妹,都是假情假意。
现在她们一个个就只想着看自己的笑话。
可她却忘了,自己以前是如何对待她们的。
曾经的她,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仗着自己画技出众,常常嘲讽其他贵女没有本事。
而那时,家里人又总是要求这些贵女们与她交好。
毕竟边城地处偏远,能有一个出色的姑娘,自然会有众多人家求娶。
如今,她的名声已然糟糕透顶,那些贵女们自然是想趁机报复一番。
乔明曦咬碎了牙,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姐妹们,我近日听闻前些日子那场宴会有些奇怪之处,心里实在好奇,不知姐妹们可有什么消息?”
一位姐妹轻咳一声,眼神略带不屑,却又掩饰着说道:“明曦妹妹,那宴会当日人多眼杂,我等不过是匆匆去了又回,哪能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事儿。妹妹莫不是多心了?”
另一位姐妹也跟着附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是啊,当日我连座位都没坐热乎,哪有功夫去留意那些有的没的。妹妹还是别瞎操心了。”
乔明曦心里虽气,却还是耐着性子:“我也是想着大家都在,说不定能拼凑出些情况来。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总觉得那场宴会后,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
这时,一个向来与乔明曦不太对付的姐妹冷笑一声:“哟,妹妹平日里不是消息灵通得很吗?怎么今日反倒来问我们了?我们可没妹妹那本事。”
乔明曦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撑着:“姐姐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大家姐妹一场,相互帮衬着打听打听,也是应该的。”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表示并不清楚情况,还轻描淡写地说大家又不都在宴会现场,有什么好问的。
然而,有那么几个人,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起来。
乔明曦一直有意留意着众人的反应,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细节。
她暗暗记下了那几个眼神躲闪之人。
仔细一看,这几位在在场众人中身份算是比较高的。平日里,她们的家族与县令府的关系也颇为不错。
虽说边城的贵胄们表面上看不起商人,但为了日常的开销等方面的利益,还是与一些富商家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而这几位小姐,恰恰就是来自那些与县令府有往来的府邸。
乔明曦本就心情不佳,又怎会乐意再听其他人的阴阳怪气。
她直接冷着脸宣布宴会结束,毫不留情地将众人赶走。
被赶出来的人,一个个气愤不已。
“真是岂有此理,这乔明曦也太目中无人了,我连一杯茶都没好好喝上呢!”
一位贵女愤愤地抱怨道。
“就是,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现在名声不好了,还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