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的出现,解救了他,也确实给他带来新的思路。
“郎君,查清楚了,卢夫人得的是郁症,郎中说,卢夫人的郁症症状较为严重,时而情绪低落,一直哭;时而情绪高涨,能攻击人,最要命的是,她睡着后会梦行,几次吓到卢家众人。这些年,卢掌柜为了给夫人治病,花了不少钱,一直用的最好的药。卢夫人的病在这两年也确实稳定了一些,但就在一个月前,卢夫人突然病情恶化,终日扭打身边人。”
随风说着,摊开一直攥在手心的纸包,“这是卢夫人经常吃的几味药,我要了一些过来。”
许锦之拈了药在鼻间嗅了嗅,目光一沉,“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刘婆子和莺儿是不是被处置了?”
随风愣了一下,“对,可是这跟卢夫人病发有什么关系?”
“一些看似没关联的事情,可能就是我们遗漏的重点。明天一早,你再去一趟卢家,把那名叫莺儿的婢女带到大理寺来,我有话要问她。”
许锦之道。
“另外。。。。。。”
许锦之朝随风招手。
随风凑过去,许锦之又秘密交给他另一个任务。
不过,随风听到这个任务后的反应,却是满脸不可思议。
“这。。。。。。”
“去吧,若是把这件事查清楚了,我猜想,卢家的案子已经快水落石出了。”
许锦之自信道。
翌日一早,随风还没来得及去卢家带人呢,一名金吾卫监军就领着莺儿找上门来。
那监军鬼鬼祟祟地站在后门等着,等到许锦之过来,才一拱手:“许少卿,我将莺儿姑娘给您送过来了。莺儿姑娘怀有身孕,许少卿该早日接她回府上安置,不该任由她半夜在街上乱跑,被我们捉了,总归明面上要有个说法。这次看在许少卿的面子上,裘总制有意放她一马,但下不为例。”
虽然监军等在后门,就是不想引人注意,又刻意放低了声音,奈何正值上衙时分,后门也是人来人往,更何况许锦之一向是大理寺的灵魂人物,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这一个人听到这样无比炸裂的八卦,很快,全大理寺上下都会知道这个八卦。
许锦之眼底仿佛藏了箭,锐利地朝箭军背后的莺儿射过去。莺儿不自然地掩了面,往角落里躲了躲。
“多谢裘总制。”
许锦之拱手。
随后,许锦之将莺儿带回自己平日办事的房间,又将门窗虚掩上。
他还未来得及发怒,莺儿就先自己跪下了。
“请许少卿救我和我阿娘一命,我有要事相告。”
许锦之整理衣袍,在胡床上坐下,“先说你的要事。”
“是。”
莺儿咽了咽喉咙,“杀死大郎的凶手,根本不是陶姨娘,而是夫人。”
许锦之眼皮都未抬一下,对她说的话,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夫人的出生极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家世清白,人又饱读诗书,主人是很喜欢她的。但男人嘛,生意做大了,哪能就守着夫人一人过呢。自从知道主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夫人就日日啼哭,患上郁症。一开始还好,只是精神不济、郁郁寡欢,自打她自己生下个傻儿子、陶姨娘又进门后,她整个人就不对头了。要么哭着摔东西,要么发疯起来扭打身边人。伺候夫人的梨儿,不敢怨恨夫人,就觉得都是陶姨娘的错。”
“但凭良心说,陶姨娘真的没有哪里对不住夫人。夫人生病,总要有人管家。陶姨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这些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夫人嫌弃陶姨娘出身卑贱,陶姨娘也不放在心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的布料,都是紧着夫人用。但夫人自己不用,喜欢摆出一副所有人都亏欠了她的姿态。”
“眼见夫人的病情越来越重,陶姨娘想把自己的儿子养在她膝下。不过,夫人发病起来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何况是别人的儿子呢?主人和陶姨娘见况,又把孩子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