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少,行吗?”
黎建鸣听到这个称呼,嫌弃地皱起眉毛:“听着装逼呵呵的。就黎建鸣,或者建鸣,你选一个吧。”
乔季同低头准备了半天,费了好大力气才叫出口:“黎建鸣。”
老师还没来,大教室里吵吵嚷嚷的。
但黎建鸣什么都听不见了。这句犹如蚊蝇般的“黎建鸣”
,让他浑身过电。
冷一下,热一下,紧一下,缓一下。
这是一种奇异的快感,比在床上胡闹来得更让人欲罢不能。当然他也想拽着这小月亮去床上胡闹一通。
今天就想。
“没听清。再叫一遍。”
“黎建鸣。”
“没听清。”
“黎建鸣。”
“没听清。”
乔季同不肯再叫,整张脸都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太阳晒的。
这时候教室骤然安静了。伴随着老师进来,课程开始了。
这节课是选修的俄国文学,今天的内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主讲的教授是个方正齐楚的小老头,他把两只手按在桌子上,铿锵有力地道:“卡拉马佐夫兄弟不是故事,我愿称之为伟大的心理学著作。”
他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乔季同的脸上,又重复地问道:“是不是?”
乔季同连忙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知道卡拉马佐夫兄弟。
黎建鸣对文学完全没有兴趣,他打起了手机游戏。没玩一会儿,又按耐不住地偏头去看乔季同。
夕阳洒在他脸上,飞着一圈轻暖的小绒毛。
这小绒毛搔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想去舔一口。
这时候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
蓝夜酒吧挺白的那个零:“黎哥哥,今天方便去找你吗?”
黎建鸣摁灭了屏幕,凑到乔季同耳边悄声道:“咋这么认真?听得懂老头说什么?”
乔季同老实地摇头:“听不懂。但他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