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同温柔地安慰:“余哥不想讲不用勉强。不管生什么,我都陪你。”
余远洲伸手揉了一把乔季同的脑袋,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是从车和院墙的缝隙里传来的。
空气好似变成了固体,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两人缓缓地转动脖颈。就见车门和院墙之间,缓缓升出一栋漆黑的影。黑暗中看不清脸,只是觉得分外恐怖,像是一大团索命的鬼。
鬼从阴影里走出来,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个相当高的男人,估计能有一米九往上。穿着灰西服,梳着硬邦邦的背头,胶里夹杂着些许细小的亮粉,像是刚从什么宴会上回来。
平心而论,是个俊美的人物。但就是让乔季同紧张,恐惧。尤其是那双隼鸟一样阴鸷锐利的眼睛,冰冷僵直地审视着他,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的眼珠从他脸上,缓缓滑行到余远洲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跟这个小白脸开一间房?”
余远洲没有答话,只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乔季同腿僵得打不了弯,却还是硬着头皮挡到余远洲身前。不安地清了清嗓子,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高声质问:“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远洲,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皮鞋跟击打着水泥地,出人的咔哒声。
随着男人的接近,轮廓越来越清晰。乔季同紧张地盯着那张脸,脑子里晃过另一个人。
黎建鸣的好兄弟二丁丁双彬。
虽说丁双彬比面前的人要黑,骨架也小上一号,但两人的五官很相似。尤其是下半张脸,鼻尖和嘴唇的形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电光火石间,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
丁双彬的大哥,丁凯复。
明白的一瞬间,乔季同的心尖子都毛了。
变态。疯子。神经病。
杀过人。有案底。跟黑道不干净。
乔季同的脚也软了,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站住。
丁凯复向着两人走近,脸上挂上了笑。那不是人的笑,是一种野兽的笑。
时钟好似被拨慢了,就像是一部慢动作电影。
两人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野兽的靠近,仿佛陷入了一场黏稠恐怖的梦境。
“远洲,你不老实。”
“你不是在看守所”
余远洲浑身都如筛糠,“你别过来!!”
丁凯复的笑容越来越深,眼睛刮着他和乔季同相握的手。
“行啊你。傍上个瞎子不算,还在这私会小白脸?呵。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
余远洲面上已经没有血色,却强撑着把乔季同拽到自己身后。
“你想怎么样。”
丁凯复微微弯下腰,伸手在余远洲的脸上拍了拍,“惹我生气会怎样,你没数吗。”
余远洲抬起汗湿的脸:“你敢动他,我和你拼命。”
丁凯复笑得更开了,掐住余远洲的脸,指腹深深陷入皮肤里。
“你敢为了别人威胁我?”
余远洲被捏得说不出话,胸腔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