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二楼传来了一阵隐约的水声黎建鸣去洗澡了。
乔季同抹了一把脸,回屋换上围裙,开始扫客厅的玻璃。
楼上的水声停了。而后是走路声。摔门声。
乔季同把玻璃扫干净了。脸还是滚烫,但脑子终于恢复了运作。
他跪在地上仔细打量了一下茶几。只剩下了个实木架,用是没办法用了。
他掏出手机,用图片搜索查询价格。看着那通红的五位数,眼前黑。
两万五。
在乔季同的认知里,一个茶几,便宜点的一百来块,贵的估计也就是上千。大不了他把这钱给人赔了。
可两万五。他拿不出来。
第12章
一大早,后厨就忙得热火朝天。
乔季同手上飞地包着包子,脑子里寻思茶几该怎么赔才好。
经过一晚上的冷却,他对黎建鸣已经没有怒火了。人家和谁睡,和谁分手,都是人家的事情。
他不是爱情法官,没有资格给黎建鸣判刑。
乔季同叹了口气。
两万五。他卡里连五千都没有。
今天的班很快,快得跟狗撵的似的。
乔季同磨磨叽叽地换了衣服,一步一挪地往回走。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四十多分钟。
可该来的总是会来,再慢也会到终点。
乔季同暗自祈祷黎建鸣上课去了,可一开门就见人正在客厅热火朝天地举哑铃。
黎建鸣见他回来,把哑铃扔到沙上。刚要开口,乔季同的腰就弯下去了:“茶几我会赔。”
黎建鸣顿了顿,挑起眉毛道:“你知道多少钱?”
“两万五。”
黎建鸣双手一抱,从鼻子里哼气儿:“看你那穷酸样,能拿什么赔?拿现金?拿屁股?还是你白在我这干半年保姆?”
乔季同心头一抽,嘴里泛苦。
他知道黎建鸣不差这几个钱,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小气人。他就是在怄气。
只要自己服个软,道个歉,再不济就是让人家搞一次又能怎么样,照条件看还指不定是谁吃亏。可他的嘴巴就像是被强力胶给粘上了,一句软乎话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总是他受气。凭什么都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这么辛苦,却总也还不清这些糊涂债。
他对谭海说不出还钱,对黎建鸣也说不出讨饶。
一条破烂兮兮的贱命,还偏生一身又闷又硬的臭骨头。
乔季同闭了闭眼睛,咬牙道:“那您这半年别给我开钱了。”
黎建鸣听到这话,咬肌抽了抽。他直瞪瞪地看了一会儿乔季同,气极反笑:“妈的。我还不至于抠成这个德行。”
说罢坐回沙,舌头在腮帮子里怼了一圈。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垂下眼睛软了口气:“乔儿,你为啥不肯跟我?”
乔季同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在这事儿上还没被撅过,”